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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的歌

2004-06-16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诗、词、曲、赋是中国文学史上最为耀眼的四颗明珠,其中向来以诗文为首。这既与儒家的文艺思想有关,也与时代的文艺创作分不开。因为那时候的政治家、思想家以至文学家,在理论上一般都提倡、推崇诗文的功能性。而诗更是最早最久远的表达形式。无论是最初的劳动号子,还是后来的芳草美人、空灵山水、凄婉爱情、魑魅

魍魉,以至于近现代的再别康桥、沙扬那拉,甚至凤凰涅,在短句、短韵中,无不包涵了深深的意义,再现着时人、时事、时情。

如果说现代诗歌受到了西方文学的影响,在内容、形式上都发生了转变的话,那么古典诗歌那种原汁原味的美不是最值得珍爱的吗?毕竟一个轻灵、一个古朴,风格不同,而我国古典诗歌在世界文学史上有着独一无二的地位。难得有心人将她们记录、整理、保存,使得后人能坐拥这一丰厚的文化遗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与其说《国学经典・诗》(北京出版社)是一本书,一部诗选,不如说她是一个血肉丰满的人,一个梦寐以求的朋友。其外观带给我们的是一个清晰的时代脉络。从鲁迅论之为“杭育杭育”派演化而来的诗三百,诗载了最古朴的民风、展示了最原始、最淳真的情感。继之而来的屈原的离骚使人类固有的浪漫情怀得以大胆展现。

建安风骨赋诗以慷慨思想,使之由自发转入自觉;山水田园诗如宝贵的七月凉风吹得人心旷神怡;子夜与木兰代表着南国女子的温婉、北国女子的豪爽,让人不得不苦苦追索。

唐诗之盛况令世人瞠目结舌。这是一个人类思想空前解放的时期。哀伤宫怨、柔媚花间;疏狂李白、深邃杜甫……秉承天地之灵光,情因志显、志由情发,几乎达到了声律风骨兼备的完美境界。

较之唐诗的丰满,宋诗显得瘦劲,而其更为晓畅自然、含蓄深沉。由于其时代的特殊性,此时的诗歌更多了实际功用性。且不说梅欧借助于文字对感情的渲泄、苏轼的将天地万物、嬉笑怒骂融于笔端,就是以变法留名青史的王安石也多有佳作流传,难得他能将茅檐、水田这些东西抹上了政治色彩,江湖诗派则将内心的愤懑挥洒得淋漓尽致。

元明清时期,大概是人们频经战乱、久历颠簸,在作人作诗方面都显得乖巧异常。使得诗歌创作走上了两个极端:一方面是台阁体的歌功颂德,一方面是爱国人士的豪言壮语及忧思感叹。

至此,古典诗歌饱尝坎坷,形神俱备。

《国学经典・诗》与以往古典文学书籍不同之处在于对诗歌内涵的挖掘。作者在书中并未逐字逐句注释,而是在简析中进行了更深层次的探究和思索,摒弃了以往诗选带给读者字面理解的局限性,力图将先人的生活情态、心理活动及感情起伏呈于读者面前。浸于纸端的是诗歌中的或无奈或喟叹。读完本册诗典,你或许会掩卷冥思,久久地沉醉于文人骚客的情感氛围之中――老骥伏枥之壮志;晨兴理荒秽之悠然;念天地悠悠之沉郁;花落知多少之惋惜;明朝散发弄扁舟之超脱;千树万树梨花开之清新;唯见江水秋月白之涵咏;恨血千年土中碧之痛楚;多少楼台烟雨中之峥嵘;心有灵犀一点通之默契;云深不知处之迷惘;桃花庵里桃花仙之玩世不恭……人生百味,尽蕴其中,世世代代,玩味不绝。

末编古诗韵律知识的介绍,使人不得不再次赞叹诗歌的变化多端、魅力无穷。仅凭几个平仄节拍即谱写了这么浩瀚的动人篇章。这就是古人作诗的秘诀吗?也许是吧。

辗转反侧之余,不妨回首――看,那款款而来的不正是水中央的阳光丽人?听,这荡气回肠的莫不是久违了的山鬼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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