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aginechina/摄影：杨希
短信业务在中国的飞速发展，聚拢起一批“拇指一族”来。许多网站和通信运
《城外》高调亮相
这部号称“中国首部手机短信连载小说”日前由广东文学院第二届签约作家千夫长完成，题目是《城外》。7月10日，广东省作家协会专门为此举行了新闻发布会，向社会进行推介。
广东省作协专职副主席谢望新在新闻发布会上介绍说，《城外》是一部情感小说，这部小说涉及的内容是这个信息时代容易令人关注、让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已婚人的婚外恋。两个相爱的人从围城内各自走出，在城外遭遇了一段道德和法律都不支持的合情不合理的激情。
作者千夫长撰写过长篇小说《红马》，也曾在部分报刊撰写专栏。在经常订阅和转发短信息的过程中，他发现手机短信也是一种很好的文学载体，于是有了写短信连载小说的想法，并花费几个月时间创作出了这部《城外》。他说，“这部作品我是认真创作的，它的难度绝对不亚于我写20万字的长篇小说，我希望也相信它的每个字都是文学”。
为手机短信连载而“度身定做”无疑是该小说最大的卖点。它共有60篇，每篇包括标点符号也不超过70字，即一条普通短信的文字容量。因为要针对手机短信连载的特点，这部《城外》从构思到创作上都具有与众不同的地方。对此千夫长说：“我在写作中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有过多的情景对话和描写，不能浪费一个字，甚至一个标点符号，就像鼻烟壶里的内画，局限性大，但也要气象大。在创作中，每篇又都保持了独立短信的完整性，并且突出了短信的灵动个性。70个字里，争取不断有亮点闪现，或有包袱抖动。”
邮票上能跳舞吗
考虑到版权等问题，千夫长暂时没有公布《城外》中任何一篇故事的内容。但人们对于“短信小说”这一新事物在形式上的创新显然已经表现出了极大的关注和兴趣。
文学曾经被称为“戴着镣铐跳舞”的艺术，而要使作品适合于屏幕仅有邮票般大小的手机阅读，无疑是这种“短信连载小说”最鲜明的一副“镣铐”。于是有网友对《城外》发出这样的疑问：真能在邮票上跳舞吗？
依赖手机短信传播的文学作品究竟对创作提出了哪些新的要求？这一点，中外手机小说的实践者们都正在摸索。笔者认为至少有三点。
首先，字数限制对创作有着宏微观两方面的影响。一条普通文字短信的容量不过70字左右，如何在这几十字内讲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在宏观上，这影响着作品整体结构的搭建和叙事上的取舍。日本的一些手机小说写手就表示，因为字数限制，他们往往要舍弃大段的情景描写。在微观处，则要求作者反复锤炼字句，甚至斟酌标点，以达到“字字珠玑”的地步。
其次，连载形式使作者必须考虑如何处理故事的连续性与独立性。一部短信小说往往要分几天甚至几十天才能发送完，这些间隔数天的短信在读者的手机中可能不会排列在一起，人们甚至可能每次看过就删掉，不会反复阅读。这就使得作者需要考虑使每条短信都具有独立的叙事意义，使读者在这微型的结构中能感受到文学内涵和震撼力；又应当保持内在的结构和一定的连续性，使整部小说不同于简单的段子集锦。
再次，读者的身份、喜好及手机阅读与传统阅读的不同之处也影响着短信小说的创作。由目前各网站订阅量较高的短信服务类型，可以看出手机用户所偏爱的内容以轻松、幽默、调侃为主，文字上简单易懂，生活气息浓，适合人们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放松心情，也适合用户之间互相转发。
千夫长在谈及《城外》的创作时，也谈到他选择以“第一人称”作为叙述形式的原因：“这种看似简单的叙述方式，我却寻找得好苦。刚开始用第三人称叙述，用人名字数太多，每天一条，间隔长，信息覆盖率大，很难连贯记住，或者弄混。不用人名，他他和她她，我自己边写就边混，很伤脑筋。最后找到了‘我’来叙述，既省字又简单，间隔时间长也不怕。”
带着这样苛刻的“镣铐”，又站在“邮票”上，短信小说舞得起来吗？这一切还有待作品“入市”后接受检验。
短信小说市场把脉
“我就是为市场而写，就是要喝头碗汤。在这个市场经济时代，作家就要为市场写作，作品就要当成商品来经营。”千夫长这样描述他的创作目的。据报道，《城外》的前身其实是千夫长几年前所写的网络长篇小说《爱你到虚无缥缈》，原文有六万多字，但考虑到网络小说的泛滥状况一直没有发表。而如今喝短信小说的“头碗汤”则可能给千夫长带来可观的经济收入。他计划在网站或电信公司等手机短信的运营机构就这部《城外》进行一场竞标，竞标之后，具体操作便由运营机构来进行，目前国内各地已经有不少竞标意向。关于具体竞标的时间和价格千夫长则没有透露，但认为：“小说的价格当然是不低的，应该有‘一字千金’吧。”短信连载版推出后，他还计划推出图书、漫画等，甚至拍成电影，并对此书成为畅销书、和手机连载互相唱和的前景非常乐观。
中国目前有3亿手机用户，他们普遍使用短信，并有相当一部分人喜爱短信、习惯阅读短信甚至订阅各类短信，这就是短信小说巨大的潜在读者群，也是它的盈利前景。对各大短信运营商而言，提供小说连载的发送服务与现有的各种信息订阅服务在技术上并无太大区别，因而不会增加额外的投入成本，风险较低。而一旦获得成功，无论是向传统出版回归，还是向影视媒体拓展，作品本身都将具有更高的注意力资源。归根结底，是否有合适作品问世，是短信小说这条产业链能否迅速启动的最关键环节。《城外》的遭遇如何，我们还得拭目以待。
短信文学再扬旗帜
在《城外》引出“短信小说”、“手机小说”等概念时，“短信文学”也再次引起了人们的讨论。近日，《天涯》杂志与“天涯社区”网站联合推出了“全球通全国首届短信文学大赛”，作品体裁分小说、散文、诗歌三类；小说、散文字数不超过210字（以三条计），但以70字为佳；诗歌不超过16行，以8行为佳，应征作品必须以发送短信的形式参赛。
和前几年关于网络文学的讨论类似，围绕“短信”能否称为“文学”，“短信文学”是文学的平民化还是文学垃圾等问题的讨论最为激烈。
一种观点是肯定短信文学的意义，如作家张念认为“这些短信是对汉语的一种魔方式的拼贴，其中运用很多隐喻、双关语、藏头诗、回形诗等写作的方式，表现了现代反讽的精神、狂欢的气质、幽默感等等，一个作家要让自己的语言丰富，就不应忽视短信文学的话语方式。”
另一种观点则是短信固然带有部分文化色彩，但它并没有对文学的本质产生影响，手机键盘和阅读界面无论对创作还是阅读都无进步性可言，因此短信文学绝不可能成为一种新的文学形式。笔者于7月14日访问了“天涯社区”网站，感到应征的作品确有乏善可陈之虞，许多应征的“小说”仍然带着“段子”、“笑话”的浓厚色彩，离文学距离甚远。而“散文”则更像美句选编，无法给人留下深刻的感受。因此也有人认为只有“诗歌”尚适合以短信的方式创作和传播，因为它本就短小精悍。无论如何，短信确实为文学提供了一种新的传播方式和载体，并正在打开另一个商业气息浓郁的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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