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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何不申遗

2004-07-21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原配的甲虫也可调和阴阳

有消息报道说:英国卫生部公布的《草药与针灸立法管理议案》于6月份结束了为期3个月的公众咨询,并将对各方意见进行综合考虑,于3个月后提出立法的初步方案。该议案提出建立“辅助与替代医学委员会”,一方面管理使用西方草药、中草药、印度草药等的草药师,另一方面管理从事西方针灸、中医针灸、日本针灸和韩国针灸等的针灸师。

这个给中医合法名分的举措,据说在欧美地区还是第一次。目前国外医学界一般认为医学分主流医学和替补医学两种,之所以给中医留了这么一条独木桥,大概是因为西医还不能包治百病,而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好歹可以让别的方式来个“死马当作活马医”。《南风窗》杂志近来精心制作了一个中医药与现代化的系列报道,不知道跟英国政府的举动是否有些关联。里边谈了李嘉诚打造香港“中医药港”的梦想,谈了中药国际市场的庞大诱人,谈了治疟疾的“青蒿素”的启示,谈了补肾的虫草的恶梦,谈了现代化的隐忧,谈了中医西医的标准之争,谈了很多老中医的无奈与无助。看完后令人有几分激动,但更多的是丧气。

争论起来了,倒不是什么坏事。中医的问题并不是什么单独的问题,跟新文化运动以来知识界一直争辩不休的中学西学、体啊用的密不可分,只是没几个悬壶济世的医生出来公开表过态而已。毕竟那是一个行业,拜的是同一个祖师爷,只要中国的家族思想还没有彻底被刨根,不会有谁敢于站出来换个爹娘的。与医生了,戏子了,工匠了什么的比较起来,还是纯正的儒家一脉的文化人够狠,连孔子都可以挖了祖坟的。不过中国的事情还真不怕断根,秦始皇焚书,汉朝就能找出古文经来;今天风行一体化,愣是可以从《礼记》里翻到对世界“大同”的描述。著名老中医李今庸写了一首发牢骚的诗:“吾人生性太愚钝,发展中医愧无能。卅年教学工作苦,培养自己掘墓人。”看起来就有点杞人忧天的意思了。

如果出了问题,一切从根子上去找,这是中国人的习惯。清末民初的老怪物辜鸿铭有个观点总结得倒是不错,他认为西方文明是机械文明,跟东方的压根就是两码事,而机械文明注定了要崇拜金钱,要制定标准,要掠夺资源。他并没有做什么预言,但在两种文明交锋的初期,跟着西方走是不得已的选择,因为落后就会挨打。而跟着西方走,又要避免被机械文明的痼疾所束缚,却是难之又难的事情。中医也不由自主地落入了机械文明的陷阱,所谓的现代化只是个伪命题。其实中医的使命非常简单,治病救人,不是去抢占国际市场赚大钱,也不是去圈地掠夺资源,所以本来就可以无视从机械文明根子上生长出来的那套标准。换句话说,只要没太多的虚假和无能,只要中国人自己相信,中医是断不了根的。

应对西方的标准,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关键是思想和习惯。削足适履的目的如果是为了钱,是不可能把中医从替补变成主力的;如果是为了争口气,还不如好好整治整治国内市场。变通的办法就是去“申遗”,前一阵韩国要抢端午节,搞得“媒心惶惶”;这几天围棋看到古琴上了眼红也要去申报,其乐无穷;中医不妨搭乘这辆现成规则下的公共汽车,也凑个热闹去。说实话,“申遗”虽然也是“戴着镣铐跳舞”,但确乎能起到整理国粹的作用,再加上中华泱泱大国的地位,持之以恒地申下去,成功是指日可待的。在申的过程中,按照中医自成体系的理论慢慢制定标准出来,听起来是件不错的利国利民的事。得技术者得天下,得标准者得天下,得思想者得天下,得人心者更得天下,因为技术、标准甚至思想而失去或是彻底改造了人心,得到的就不是今天这个天下了。鲁迅用“原配的蟋蟀”嘲讽中医快一个世纪了,其实阴阳调和本是养生之道,忠孝节义本是修齐之途,原配的蟋蟀也许真是个不错的象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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