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没有其他嗜好,就是喜欢读书,所以自从《中华读书报》创办以来,我就成了她的忠实读者。有时候偶有所感,免不了技痒,便率尔操觚,直抒胸臆,随即将稿件呈寄上去,时间长了,陆陆续续地也在这里发了十数篇文章。一来二去,常有读书界的同仁来信沟通信息、交流体会,开篇处总称在《中华读书报》上读了你的某某文
在我收藏的来信中,最令人珍爱的当数国家文物局研究所资深研究员王世襄先生发自2003年7月15日的一封便函。说起这封信的来历,还有一段因由:
当年年初,时值中央电视台的“东方之子”电视节目开办1000期,高等教育出版社编辑了一套系列丛书,以资纪念。在书中开列的《东方之子播出目录》内,我发现其介绍王世襄先生竟称之为“玩家、学者”,此说颇为令人费解。窃以为对于像王老先生这样一位学养厚实、雍容大度的长者,至少应当以足堪“登大雅之堂”的正式学衔相称呼。于是,出于个人的一时感慨,我就写了一篇文章《关于“玩家”》,投寄给了《中华读书报》。
大约一周之后,《关于“玩家”》在经过编辑精心处理后,发表在了2003年7月9日的《中华读书报》上,报纸出刊过了十天左右,我居然还收到了王世襄先生寄自“北京朝外芳草地”某公寓的一封便函。信写得十分简短,只说:“今见《中华读书报》2003.7.9.有您写的《关于“玩家”》一文,很有同感,愿与您联系,只因地址不详,盼来函告知。”因老人在信封上写了名字,故单位同事中有知道他老人家阅历声望者,一见此信莫不惊异,及至问明原委,便都无不感叹:像这样的饱学宿儒,能如此对待无名后生,也实在罕有人匹!
我当即给老人家回了信。不久,就收到他亲自付邮交寄的一部书,即是由文物出版社出版发行的《中国文博名家画传・王世襄》。本地电视台“江汉风”节目组的编导不知从哪儿打探到这件事,还派出记者专程来我家采访,做了一个小专题片。该片播出后,当我看到自己在荧屏中向电视观众举着《中华读书报》的套红报头,讲述起事情的起始因由时,不由顿生感慨:时下人心浮躁,世相纷繁,正是因为有了这一张以读书领域为传播空间、以读书人为传播对象的报纸,才为我们的精神家园拓展出了一方净土;王世襄先生岁至期颐,尚能从这里找到他老人家的“同感”,可见她的传播之广、影响之大。我得以通过《中华读书报》与王老先生结缘,也算是自己读书生涯中的一段奇遇了。作者地址:湖北省荆州日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