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法国最高法院将《奥维尔的花园》(JardinàAuvers)一画裁定为凡・高真迹,由此结束了一桩延续近10年的官司。画作的主人维尼斯一家虽然赢得了官司,但也没有多少值得高兴的理由:因为人们对这幅画的信心并不见得会因此恢复,这幅画可能还是卖不出去。
人们本来认为,《奥维尔的花园》是凡・高去世那
让 马克・维尼斯于1996年去世,他的继承人便把《奥维尔的花园》送去拍卖。就在此时,外界传出了这幅画是赝品的风声。有人声称这幅画曾经属于艺术品掮客阿米迪・舒芬尼克尔,后者素有卖假凡・高的名声,他的兄弟克劳德-埃米尔・舒芬尼克尔(Claude Emile Schuffenecker,1861-1934)更是大肆伪造凡・高作品的著名枪手。这样的言论自然影响了画的销路,拍卖于是失败。见此情景,维尼斯一家大失所望,于是开始尝试各种法律手段以期讨回公道。现在官司虽然打完,问题却依然没有解决。不管法国最高法院说什么,人们还是会就这幅画的真伪问题继续争论。
生前寂寞潦倒的凡・高却在身后获得了罕有其匹的无上荣光,这无论如何也是艺术史上的一个绝大讽刺。凡・高作品的价格节节攀升,自然会有人开始打别的算盘。正如著名的艺术史家约翰・雷沃德(JohnRewald,1912-1994)所说,凡・高是“被人伪托最多的现代画家”,“凡・高作品的真伪问题将引发最多、最激烈的争执和歧见,在这方面,其他任何艺术家都无法与凡・高相比。”近些年来,有100多件凡・高作品遭到了人们的质疑(包括被日本大亨以创纪录价格买走的那幅《向日葵》),《奥维尔的花园》不过是其中一个比较有趣的例子而已。有人甚至认为,纽约大都会美术馆、巴黎奥塞美术馆和阿姆斯特丹的凡・高博物馆等著名博物馆收藏的一些凡・高画作也是赝品。这些争论固然反映了人们对凡・高的景仰和热爱,但大多数人更关心的,也许还是真伪问题背后的巨大金钱利益吧。
在物欲横流的功利社会,对艺术的热爱逐渐堕落为对名声和价格的追捧。动辄以千万美元计的高价,真的就是对凡・高的认可吗?那些一掷千金的巨富,真的就是凡・高的知己吗?我以为,生前的寂寞对凡・高个人来说自然是不幸,但对艺术而言却未始不是幸事。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更有可能扼杀像凡・高这样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