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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伞的前世今生

2005-02-02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大约400年以前,明代著名戏剧家汤显祖就在《牡丹亭记题词》中表达了这样的观点:“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嗟夫,人世之事,非人世所可尽。自非通人,恒以理相格耳。第云理之所必无,安知情之所必有邪?”而从《牡丹亭》那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中我
们就可以看出,作者所追求的并非情节的离奇,而是要通过离奇的情节来表现这种能够令人起死回生、或瞬间即逝的浓烈之“情”。这种“情”的表达是主要的,至于采用何种方式,即使是最为离奇曲折、骇人听闻的情节与观念,作者也会在所不惜。

谭艺的长篇小说《红纸伞》(知识出版社),无疑有着类似的价值与情感取向。全书虽然也从侧面叙写了一个伞店的兴衰、玉商州的一段发展史,表现了从清末到民国到新中国再到21世纪不同历史阶段人们的社会生活状况,但作者却意不在此。《红纸伞》更侧重于写“情”,全书以炽烈饱满的激情文字,讲述了一个又一个凄凉的爱情故事,既深蕴着割舍不断的亲情,又不时插入纯真炽烈的恋情。可以说,一个“情”字,就将前世今生,甚至连来世的爱都预支了的男女都牵缠于其中,魂灵与肉体混成一片。全书没有贯穿始终的人物与情节,仅仅是以简单的时空顺序安排事件发展,而人物命运间的种种光怪陆离的联系,就在其中不断地发展、变化、断裂、更新。在很多情况下,作者甚至采取刻意的方式,仅用些许的微小错位,就把今世两个相遇的人残酷地分开,让本来最心心相印的情侣背弃。这种刻意的相思结局,在书中层出不穷,既相似又毫不雷同。于是,作者这种极度投入又近乎坚忍的写作态度,使得读者对纯真爱情的信仰态度产生动摇,不仅打碎了最初的动心和最后的等待,还催生了最璀璨的恶之花,催落了最冷的泪水,使读者在阅读深入与内心一次次的残破中,体认到了悲剧的美感,在持续的情感掠夺中感受到震撼人心的情感力量。

《红纸伞》的上部是浓烈文字构成的沧桑旧事,下部则多写那些轮回后的爱与恋,写那些多情男女的儿女们,如何身不由己地在时代与命运的大潮中纠缠着,而后擦肩而过,留下无尽的惆怅与血泪,那一次次脆弱而不甘的挣扎反倒更凸显出命运的残酷与人生的无奈。全书尽管以阳光灿烂结尾,但数代的爱恨牵缠,最后只留下饱受情感摧残的伤痕孑然一人,独存天地间。正是在这一意义上讲,《红纸伞》中的人物无一例外都是感情的失败者,他们破碎的爱,既深深地刺痛着读者,更令读者从中更深刻地审视自己,独自咀嚼着这份不属于人世间的精神之爱,在这个浮躁的年代里体察着对爱的渴求,黯然低回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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