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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之外孙李立扬

2005-03-30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生于印尼雅加达的华侨李立扬(Li YoungLee,1957 )7岁时为逃避印尼反华浪潮而跟随父母定居美国。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外祖父是袁世凯,父亲李阔远(LeeKuoYuan,音译)曾依附于一个国民党将军,解放前当过毛泽东一年不到的私人医生,后去雅加达。由于见疑于印尼总统苏加诺,李阔远在1958年成了政治犯,身陷囹圄一年

半,后来逃离印尼,辗转澳门、香港和日本五年后,于1964年举家去美国定居,最后当了长老会牧师。李立扬先后就学于匹兹堡大学、亚利桑那大学和纽约大学,毕业后在包括西北大学、爱荷华大学在内的多所大学任教。1990年旅行中国和印尼,调查家世,回美国后发表回忆录《带翅膀的种子》(The Winged Seed,A Remembrance,1995)。李立扬对诗的执着追求如同虔诚的教徒笃信宗教。他相信我们做的每一件事或说的每一句话,是同宇宙或上帝展开对话。

这个大男子汉感情细腻,在回忆他的家人时,总是带着深情娓娓道来,使读者感到无限的温馨。例如,他的《礼物》(The Gift):

为了拔出我手掌上的铁刺/父亲轻轻地讲一个故事/我望着他可爱的脸,不看手术刀口/在故事讲完之前,他已经/去除了我以为会致我于死命的铁刺/我不记得故事的内容/但依然听见他的声音,一口/深水井,一声祈祷/我记得他的双手/两把衡量温情的量器/放在我的脸上/他把克制的激情/举过我的头顶/假如你那天下午来这里/你会以为你看见一个男子/把什么东西植入小孩的手掌/一滴银色的泪,一小团激情的火焰/倘若你跟随那一个男孩/你会来到这里,在这里/我弯身于我妻子的右手/看我如何小心地/削她的拇指甲/使她毫无痛意/望着我给她挑刺/父亲像这样地抓住我的手/那时我才七岁/并没有拿起那铁刺/当时我想道/会埋葬我的铁刺/这个小杀手/深深地扎进我的心里/我并没有举起我的伤口哭喊/死神降临了!/我做了一个小孩/收到礼物时该做的事/我吻了吻我的父亲。

又如他的《我要母亲唱歌》(I Ask My Mother to Sing):

母亲先唱,祖母也跟着一起唱/母女合唱,好像是两个小姑娘/如果父亲健在,他会拉起手风琴/身体摇摆得像一只荡漾的小船/我从没去过北京颐和园/没有伫立在那条大石舫上/凝望雨打昆明湖/看草地上的游人纷纷避雨/但我爱听唱这支歌/唱那托起雨水的荷花/倾身把过多的雨水泼入湖面/重新挺身接纳更多的雨水/母女俩已经开始哭泣/但谁也没有停止歌唱。

诗人以抒情的笔调,把亲人之间的关爱,把小家庭与历史、与对故国故乡的思念和现实联系起来,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再如,他收录在新诗集里的一首诗《犯愁的话》(Words for Worry,2001)把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的内心世界揭示得淋漓尽致:

为父亲操心的另一个词是犯愁/犯愁把水烧开了/冲泡半夜里的茶/犯愁修剪小孩的指甲/在李立扬唱催眠曲/哄他入睡之前/钟爱儿子的另一个词是喜悦/还有一个词儿藏在我的心底/另一个犯愁是为走开的人/还有一个犯愁是为回来的人/想儿子有许多的话/他梦中想起了我们大家/他的玩笑给我们的冬天带来快乐/他撒谷引来了一只只鸟雀/但操心的父亲只有一个词:犯愁/有时一个人扮演两个人的角色/有时一个人所显露的神秘/连他自己也无法理解……

李立扬的处子诗集《玫瑰花》(Rose,1986)获1987年纽约大学德尔默・施瓦茨纪念奖,第二本诗集《在我爱你的那座城市》(The City in Which I Love You,1990)作为美国诗人学会拉蒙特诗歌选集出版。近作《我的夜晚篇》(Book of My Nights,2001)也仍然不失为感人至深的抒情诗集,获美国图书奖、兰南文学奖、白垩粉作家奖、伊利诺斯艺术委员会奖、宾夕法尼亚艺术委员会奖、国家艺术资助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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