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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摸人性的内核

2005-06-22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只有在最大的考验面前,人才能真正展现自己的潜力。“我知道有一天奇迹会出现,所有的梦想也会全部成真。”这句话是德国U869号潜艇的座右铭,是一个叫做扎拉・林德的瑞典歌手的一句歌词,被艇员们铭刻在潜艇的标记下。半个世纪之后,这句话已经无踪可觅,而那些英俊年轻的艇员们,也已葬身海底。多年以后,战争的硝

烟已经消散,一切已经永久结束。U869号不过是战争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注脚,渐渐被历史遗忘。没有人还能想像出当年惨烈的景象,它的沉没和结局甚至不为人知。

两个专业的潜水员,凭着对真相的执着和对阵亡将士的尊重,数次冒着生命危险锲而不舍地在新泽西230英尺的深海底探寻这早已被湮没的谜底。

没有任何一种考察的过程如此惊心动魄!深不可测的海底,任何一步的前进都充满了不可预知的危险,人类的潜能在这里面临的是最艰巨的考验。一次又一次的无功而返,3个潜水员的深海遇难,都使很多人放弃考察止步不前。连历史和专家的记载都不可凭信,7年的漫长时光足以磨灭任何坚韧的意志。

只有查特顿和柯勒一直坚持,他们是对潜水的热爱和理解。危险越大,征服的欲望就越强。只有在最大的考验面前,人才能真正展现自己的潜力。他们是真正勇敢,并能完全实现理想的人。多年的经历让他们在破损的沉船船体上看到了战争背后的意义,看到了艇员们临终瞬间的闪念,甚至是对未来的希望,他们与这些埋葬在深海中的尸骨并肩体验着生命的终极意义。因此他们所寻求的不仅仅是沉没潜艇的真实身份,更是一种无可推卸的历史责任,这才使这项考察意义深远。

这是一个探询未解之谜的过程,也是一个逐渐靠近战争和人性的过程。简单的正义与非正义,胜利与失败,甚至是真相,在这样的过程面前都不堪一击。在他们深入的研究和考察中,那段动荡的年代渐渐鲜活。战争,使人类自己看到了太多太深重的苦难,而关于战争的思考即使事过多年,依旧让我们避无可避。

《深海探秘》(辽宁教育出版社)的作者罗伯特・库森从来没有正面描述过战争的残酷和惨烈,他只用抒情般的文字描写了U869号艇员的经历。艇长纽恩博格在正式服役前和哥哥谈了话,他没有提到对纳粹的厌恶,只是看着哥哥的眼睛,然后对他说:“我回不来了。”大副布兰特在探亲假结束即将返回的时候坐在钢琴前弹起了《鸽子》,这首歌讲述的是一个即将出海的水手的悲伤心情。U869号离开的时候,鱼雷手内戴尔的未婚妻和母亲来为他送行。尽管大多数艇员的家人和朋友都没有到场,但他们还是和内戴尔一起站在甲板上不断地向岸边挥手,直到潜艇消失在海天之间……

后来发生过什么此时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因为他们的勇敢和深情,其实已经超越了战争和真相,成为生命真正的意义。罗伯特・库森用小说般的记叙手法,将战争这个千年命题的悲壮烘托到了极点,他对勇气的虔诚和赞颂让我们真实地触摸到了战争的内核,进而深刻地反思。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疑问:战争如此残酷,为什么我们得不到和平?

只有这样的疑问,才使查特顿和柯勒拥有追根究底的勇气和信心,才能完成无比惊险的探秘过程。当谜底揭开之后,柯勒远赴德国逐一拜访艇员的亲人时,我们终于看到了人们内心对于和平的深切渴求和美好希望。

借用艇长纽恩博格写给儿子的信来完成这件事的终结吧,所有心怀悲悯的人们都会懂得,并且珍惜。“希望你能和妈妈一起等我回来,然后用幸福的声音喊道:‘爸爸回来了。’希望这天的到来不会太久,希望有一双保佑的手能够使我亲爱的儿子免受灾难之苦,直到我们重聚的那一天。那时阳光将会照耀在我们的身上,我们会感到难以名状的幸福,会感到生命再次充满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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