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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家园:一个作家的忧患报告

2005-07-13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面对我们国家民族的现实社会生活,人们会有许多足以自豪的理由和欢快的心情。可是,当涉及到现实的生态状况与环境污染问题的时候,大凡一个有见识,有理智的人,就都会感到忧虑和沉重。自然生态和环境质量的退化与下降,已经是一个堵着发展门口的重大问题了。所以,关注生态和环境问题,就是关注我们国家民族的现实

和未来。

哲夫是一个在小说创作领域已经确立了地位的作家,但是,他却没有像不少小说家那样将自己封闭在舒适的环境,远离社会现实的紧迫问题,放弃知识分子对社会生活的责任,为了获得浮名和实利而主观编织一些无聊故事那样,而是自觉地走出书斋,投身到国家民族发展的过程中来,在这样重大的发展过程中感受喜悦和经历忧患,用力用心地参与到现实社会生活的潮流中来。这是一个作家的质感表现,是一个现实的知识分子报效国家民族的无私精神和行为。

当我看到哲夫厚厚的三本有关“长江、黄河和淮河的生态报告”(花山文艺出版社)的时候,我感到了哲夫在自己文学创作中放弃的果断和收获的丰厚。这三本书一百多万字的作品,是哲夫连续五年作为唯一的被邀作家参加全国人大环境资源委员会“中华环保世纪行”采访、观察、记录和思考的收获,是他通过艰辛的亲历发自长江、黄河与淮河沿岸的真实生态报告。令人感到痛心和震惊的是,在哲夫从上海出发,走完长江的十三重大门、从黄河的源头,直到入海口、沿着淮河下行之后,他固然感受了沿途丰富的古代文明和灿烂悠久的历史文化内容,可是,面对现实,他竟然不再有古人那种攀高山、穿大河、观奇景、阅江山的豪迈,随之而来的却是无尽的忧患和紧迫乃至愤怒的呼喊。或许,作家在描写、读者在阅读感受这些已经发生或正在发生的痛苦现象时,会产生疲劳与无奈的感觉,但是,真实的存在事实本身就蕴藏着力量,就是最好的例证和表达。是什么缘故使黄河母亲断了流,是什么缘故使长江母亲遍体污浊,是谁正在使母亲变成“恶狼”。是那些只管眼前和局部利益疯狂索取的利己主义者,是那些愚昧的决策行为和无知的主事者,是他们使母亲的肌体溃烂、流血,是他们逼迫温良的母亲改变了性格,变得无情和凶残起来。在自己的报告中,哲夫每每描绘到种种自己不愿看到的生态危机和环境污染状况,可是他无法回避这些灾难的存在和危害。严峻的生态环境状况毁坏了一个作家美好的人生感受和生活的幸福,使他有了不惜自己的生命心血投入到改变这一切的行动中去的决心。如今,呼吁人们生态环境保护的责任自觉态度和行为,不仅表现在这十分用情的报告中,还一直注入到哲夫的生命活动中来了。有关生态环境品质的相关内容,构成了哲夫人生和文学创作的重要内容,这不仅是创作题材内容的改变,而且是一种人生价值对象和目标追求的改变。

哲夫的这些有关长江、黄河、淮河的系列生态报告,还不仅仅是单纯的、技术性的生态环境报告,它是集纳了非常丰富的相关信息而又投放了作家自己的理性分析认识、激情感受和强烈的文学表达之后的文学报告,所以,就更多生动形象的成分,更多文学的感染因素。作品中还不光是作家自己的见闻感受记录,作品还很巧妙地将一些对于本地的生态环境和地理文化了解更充分的作家的见识给予传递,从而使自己的作品内容富有概括力和丰富性。尽管作品关注的是现实的生态环境状况,但是,沿长江、黄河、淮河两岸悠久灿烂的历史文化遗迹存在,仍然是作家关注和必要关注的对象。因此,相关历史文化内容的进入,也使哲夫的报告显得十分生动和丰润,同时具备了一种保护与毁灭的紧迫性,更加突出了作品的主题。

自然,文学关注生态环境对象,不光只是哲夫一个人。可是,在关注生态环境内容的作家作品中,哲夫算得上是较为投入和用心的为数不多的作家之一。哲夫的有关生态环境的作品,因为其已经形成的系统规模和表达的特点已经构成了此类文学表达中的一个亮点,并使这种文学表达具有了更加宽阔的审视眼光、少有功利的评判尺度、毫无私利的行动追求、而具有超越地域、国家、民族、政治、宗教、文化等局限的全球意识,表现出作家和文学的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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