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和一位朋友谈论起当下报刊的专栏来,我们感慨颇深,现在的专栏作家正如黄鼠狼的后代――一代不如一代啊。现在写专栏的比看专栏的还多,随手翻开一份报纸,大大小小的名目繁多内容却千篇一律的专栏,让人眼花缭乱。让我们以为仿佛进入了一个专栏的时代。
专栏作家在中国并不是新生事物,早在报纸诞
用另一套语言系统包装重组古今生活,是专栏作家的伟大事业。撮合新关系,产生新谐趣,让读者沐浴了语言的盛宴和意境的春风。不管它们是紧“叮”在时代身上的蚂蝗还是反射历史光芒的水珠或者钻石。专栏文字大体就像蚊子,简直没什么生命迹象,只是个转移血液的容器,转移之后却又发生了质变。
靠专栏吃饭的人虽然不常以身体写作,但以生活写作大致不差。专栏作家常做的恶梦大约便是开天窗――每天一篇,哪里有这么多罄竹难书的灵感。于是数百字的专栏里,早班车上路人相骂,打的时司机妙语,隔壁屋装修,凉茶铺开张,悉数录入,加两句感慨,便可交货。故此亦舒常笑别人,什么都搬上专栏,恨不能写尽床上七十二式,话又说回来了,又有谁有那许多学问,真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就是亦舒,专栏也是一粒米煮出一锅粥来,还多是重复小说里的说辞。
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写上了专栏,而且多数会在名片上印上:专栏作家。如果有一天你在家门口的垃圾堆里拣到一张印有“专栏作家”的名片时不要紧张,因为“专栏作家”已经成批生产了。在国外,出色的专栏作家大多有着很高的社会地位,收入也自然不菲,比如曾三次获得普利策最佳专栏奖的《纽约时报》专栏作家弗里曼。这些专栏作家的分工更细致,研究更独到,很多人专属于一家媒体,准确地说应为专职评论员而非自由职业者。从这个意义上看,中国一些专栏作家们的身上还有自由撰稿人的痕迹。虽然职业化程度不够,至少他们显得更独立一些。
曾经读过一篇文章,说一个人成了专栏作家,写啊写有一天终于不知道写什么了,于是他就整天拿着本子,偷听别人谈话记录作为素材,弄得鸡犬不宁,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