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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孩子折断了翅膀

2005-12-07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作者简介:弗兰克・迈考特,1930年生于美国纽约,不久即举这迁往爱尔兰,在贫民窟长大。19岁只身来到美国。1996年出版自传体小说《安琪拉的灰烬》,一举获得普利策文学奖、全美书评

奖、洛杉矶时报图书奖、美国年度好书奖等,曾连续117周雄踞《纽约时报》畅销书榜,一年重印47次,印数高达150万册,创下了一连串的出版奇迹。本书现已译成25种语言全球发行,并由派拉蒙公司改编成同名电影,令数亿计的读者深深感动。

在这部自传体小说里,作者站在生命的边缘,蓦然回首,把一个孩子苦难的成长历程呈现在世界面前。贫困,失业,酗酒,疾病,死亡……阴霾、沉闷的调子如同爱尔兰潮湿多雨的天气,让人压抑,让人窒息,让人看到生命的底层如同一摊烂泥,爱尔兰湿漉漉的街头一摊无助的烂泥,被漠然的、熟视无睹的路人或者飞驰而过的马车任意践踏。

在这横无际涯的悲惨与愁苦的汪洋之中,脆弱而又坚强的人性时而升腾,时而沉溺,时而被生活的风暴所裹挟,身不由己地随波逐流。然而,人性之中的美好始终在艰难而顽强地生长着,挣扎着。梦想,渴望,激情,远方的召唤,飞翔的冲动,如同在夜色苍茫的大海上明灭闪现的航标,使人类超越形而下的生活磨难,滋养一种坚韧、达观的精神品性,收获一种高贵而优雅的生命姿态。

《安琪拉的灰烬》,弗兰克・迈考特著,路文彬译,南海出版公司,2005年11月第一版)
这是一部成长小说。人类的成长历程中所曾拥有的困惑,迷惘,忧伤,生命的疼痛与抚慰,都在弗兰克的娓娓追忆中得以真实而完整的呈现。让人们,尤其是有着相通或相似的心路历程的人们,情不自禁地回首,挥袖,凝眸,唏嘘满怀。

这确是一部迷人的童年回忆录。那些曾有过伤痛的记忆、备尝生命艰辛的人们,或者那些正在人生的雨季里艰难跋涉、苦苦挣扎的人们,抑或是那些在顺境和坦途上一路享受阳光和鲜花的幸运的人们,都会由此来重新返观自身的生存境遇,从中获得精神的升华和心灵的震撼,并进而真正领悟人生的要义和生命的真谛。

安琪拉,是英文“天使”的音译。对于沉浮于苦难的河流之中的无助的孩子们,安琪拉确是一位天使。对于伴随着苦难而长大的人类而言,母亲,无疑具有天使所包涵的全部内蕴。这部作品曾被改编成电影,名为《天使的孩子》。是的,小弗兰克们是安琪拉的孩子。人类是天使的孩子。全世界孩子的哭声都是一样的。当天使洁白的翅膀轻盈地掠过哭泣的孩子的额头的时候,地狱便成为了天堂。这正是人类的力量之源。

正如曹文轩先生所言,这是一部洋溢着诗性光彩的作品。诗性或者来自穿插其间的诗歌和民谣,但我毋宁相信,这种诗性其实来自于氤氲其中的梦想、渴望和激情。优雅浪漫的诗性的辉光同文本字里行间所呈现的苦难生活的庸常色调,互相映衬,互为参照,互为表里,构成一种极为奇特而动人的文本和内蕴的张力。终日挣扎在局促而逼仄的生活夹缝里,琐屑的日子流水般淹没了梦想的翅膀。在沉重的苦难面前,不会飞的人最容易走向彻底的沉沦,而对于远方的渴望和激情,无疑具有挫败一切、坚不可摧的精神力量。以冰雪之心,行米盐之地。这显然渗透了作者对于生活,尤其是苦难生活的深切体认与参悟。

该书原作者是美国作家弗兰克・迈考特,为路文彬的最新译著。译者融入其对生命的独特理解与深彻感悟,使这部作品具有了不可抗拒的阅读魔力。

封面上,是一个小男孩,他是天使的孩子。他站在一扇虚掩的门外。身后,投下他并不孤独的影子。他望着前方,眼神忧郁而热烈。我知道他看见了什么。

弗兰克・迈考特轻轻地说:“尽管我们在物质上非常贫穷,但我们总是很快乐,有很多渴望,很多梦想,很多激情,我们感觉很富有。”

是的,我们感觉很富有。因为,我们都是天使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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