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达11位女性执掌国家大权的当今世界,美国的民意调查对希拉里竞选总统仍然悲观,日本也并不如想像中那么欢迎女天皇。在媒体调查揭示女性在文化上对男性的相对优势的同时,几乎所有文化部门管理层的重要位置都由男性出任。吃亏的永远是那些比男性更
为优秀的女性,现在,她们已经站出来捍卫自己的利益了。
哈佛校长萨默斯宣布辞职
英国“奥尼克斯环境集团”的部门主管伊丽莎白・普伦去年初控告公司“男女同工不同酬”,最终获得了7.2万英镑的赔偿。近日,以这起诉讼为导火索,专门调查职场性别歧视问题的“女性与职业委员会”发布了一份题为“创造一个更公平未来”的重磅调查报告,揭开了掩盖在“工资保密制度”下的薪酬黑幕――在金融业界,女性平均薪水比男性少41%,在制造加工业这个数字是19%,干兼职工作的女性平均每小时比男性少赚41%,而全职工作的女性则比男性少赚13%。一石激起千层浪,恰好,哈佛校长经济学家劳伦斯・H・萨默斯因去年2月份在“全国经济研究局会议”上发表“重男轻女”言论而于前些日子被迫辞职,这番被称为“知识界印度洋海啸”的讲话简单地概括起来就是:在数学和科学领域,女子天生不如男。那次会议的议题是,为什么妇女和少数族裔在美国大学的科学和工科院系内人数偏低。本该是个没有录音没有讲话稿的恳谈会,《巴尔的摩太阳报》的苏珊・雷默揶揄地评论道:“他怎么能够以为自己在发表了一个30年来无论是政治上还是社会观念方面都根本无法令人接受的观点而不招致非议?而且希望所有与会的人都能够保守秘密,不向外界透露,他们的校长发表了一个如此惊世骇俗的观点?”
有多少事实湮没在了习以为常之中,逐渐成为不可言说的禁忌?萨默斯委屈地发表声明说:“我勉强做出以下结论:我与文理学院部分教员的矛盾,让我无法继续我认为对哈佛发展至关重要的复兴议程。因此,我认为哈佛最好的出路是选择新领袖。”经济学家天生漠视道德和情感,他在哈佛推行的一切从制度和效率出发的改革措施早就被怀恨在心,性别论只不过是他不小心被抓住的那只马脚而已。这一幕古今中外都似曾相识,不讲道德的纯粹“经济学式改革”的流产是难以避免的命运,但经济学家仍然不讲道德,仍然满心委屈地认为自己得不到大众的理解和认可,或者孤傲地认为真理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无须投票,这究竟是经济学本质的问题,还是部分经济学家自身修养的问题,跟本文主旨无关,姑且存而不论。
回到“普伦诉讼”,要搞清楚潜规则的来源,我们不妨来一番经济学的假说。在付出自身最大努力的情况下,男性搬运工搬了一口100公斤的箱子,获得报酬100元,女性搬运工搬了一口50公斤的箱子,获得报酬60元,这会被认为是一个很体贴的薪酬体系。在这个体系下,搬动了100公斤箱子的女性却同样只得到60元的报酬。另外一种可能是,女性在生育和哺乳期需要特别的照顾,这是社会性的要求,而公司在计算薪酬水平时扣除了这个时间成本,分摊到每个女性身上,没有生育的女性则承担了这个不公。体力原则与生理原则的支配下,产生了男性薪水高于女性的潜规则,于是,以男女性别作为计算薪酬的基数,这已经严重影响到在工作能力上日益男性化的女性的利益。完美的经济学上同工同酬的方案应该是量化的结果决定薪水,这跟性别无关;而基于道德的同工同酬的方案则是很美好的“各尽所能,各取所需”,短时间内恐怕同样很难实现。
进入知识经济时代,男女的生理差异不再成为潜规则的理由。而“萨默斯性别论”却可以延伸――在管理层,女性天生不如男。这样,我们这个无厘头的标题就可以成立了,这也正是阴阳两气相争又相辅相成的乐趣所在。与种族歧视、物种歧视相比,性别歧视是不同性质的矛盾,人类因拓展自己的生存空间有意无意地消灭别的种族和物种,但人类绝无可能消灭自己的另一半。因此,不用担心阴阳会水火不容,普伦也好,萨默斯也好,作为人类的精英人物,他们更多代表着某种地位和某种教育背景,而不能完全代表某个性别,即使他们在大张旗鼓地谈论性别的问题。解决女性在社会分工中相对弱势的问题,并不存在理论上的分歧,但解决方案,却不仅仅是同工同酬那么简单,打破一个潜规则,需要的是把所有问题都摆到台面上来,而不是每个人对这个规则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