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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有广泛意义的人生书写

2006-03-15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马季 我有话说

在我个人的阅读记忆里,军事题材长篇小说中的人生经验通常是简约的,因为有重大事件作为叙述主体,作品在搭建坚硬的叙事骨架的同时,那些细微的感知便隐身为一种点缀,显得无足轻重,无关痛痒。军旅作家们作为创作实践者,对这个问题当然有自己的理解和辨识。但这的确又是个不容回避的问题。柳建伟、杨海蒂的长篇小

说新作《石破天惊》,在这方面取得的突破,无疑让我获得了一些新的阅读经验。

相对于普通人,军旅生活的独特性是不言而喻的,但就人生经验的丰富性来说,仍然不该也不能摆脱大的时代背景。因此,从某种程度上写出这个时代军民两地生活的复杂性,必然是对军事题材文学创作的一种挑战。而《石破天惊》正是冲着这个“复杂性”发力的。

《石破天惊》是以中国导弹工程兵为书写主体的长篇小说。从整体上来说,这是一个工作和生活鲜为人知的人群,在和平年代,他们的付出显然要比常人高出许多,修建导弹洞库十分艰苦,也极为枯燥。对这个人群的爱恨情仇进行集中的描述,是具有相当难度的事情。小说的开端就拉开了两条主线,即围绕美丽而神秘的“七星谷”的军旅生活和自始至终存在的人的情感纠葛。鹰派人物大功团团长石万山,与自己仕途上的“宿敌”、生活中的“情敌”师副参谋长郑浩在七星谷“狭路相逢”,在这个带有传奇性的人生舞台上,他们既是合作伙伴又是最强劲的对手,他们既有共同的事业,又面对共同的情感挑战。此外,军嫂高丽美的红杏出墙;清华才子魏光亮的玩世不恭;“超女”级心理医生周亚菲的不期而至;以及职业间谍孙丙乾和黄白虹的介入,使七星谷集中呈现出当今时代的纷繁复杂……

对现实生活的追问是否深刻有力、介入是否独特准确,是判别一部作品优劣的重要标尺之一。作为军事题材作品,《石破天惊》在这方面的尝试是令人侧目的,它至少对如下问题进行了追问:坚守崇高和神圣难道只是军人的使命吗?如果对人生的情感诉求缺乏深度,军人的责任和荣誉将如何依托?新的时代,如何去认识和理解类似的特殊人群?我们不能简单的把导弹工程兵归入哪一类人,不错,他们是军人,他们负有共和国的使命,除此而外,他们还是丈夫是恋人,是父亲是儿子,是我们的兄弟姐妹。在我们这个社会急剧变化的时代里,他们经历的人生体验同样是复杂的,值得去深入探询的。

《石破天惊》还隐藏着一个沉重的主题:创造新生活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而日常生活的宁静常常使我们遗忘了这一点。揭开它就必须接受血和泪的洗礼,这是近乎残酷的事实。小说的这个核心如同是一个楔子,凿开了我人生经验久闭的门户;让我的内心重新燃起对“火热的生活”的向往,我不由得向前跳了一步――感受到小说中波澜起伏的人生的激昂和困顿――进入这个既是艺术的,更是现实的文学空间。因此,我觉得《石破天惊》虽是一部以军人生活为叙事主体的作品,但简单的将其归入军事题材又是不确切的。它应该是一次更具广泛意义的人生书写。

《石破天惊》柳建伟、杨海蒂著解放军文艺出版社2006年1月第一版26.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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