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声明,四个女人中的林达,是两个人,其中一位是女人(50%),名字是典型女人的(25%),四舍五入,姑且算作女人,向丁先生道歉啦。其他三位分别是娜斯、童元方和田晓菲。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是民间说法,姑且采用。果如此,四个女人几台戏?几位奇女子都在美国生活过(据考,三位还在美国,童生活在
我心已粗糙不堪,但《水流》让我再次领略“纤细”、“脆弱”与美好的某种神秘关系。童父为物理学家,可她偏偏爱上文学,跑到哈佛跟韩南读小说,随宇文所安读唐诗宋词。后来嫁给电子工程教授陈之藩先生,落户中文大学。有人评说童的篇什“秋水文章不染尘”,或曰她的文字“锦心绣口”,皆在点儿上,但又何止于此呢。凡事有源头,童文亦无例外吧。她钟情爱因斯坦,有不止一种著译行世,与其父不能没有关系;她尤其偏爱电磁学奠基人麦克斯韦,与夫君陈之藩的正、副业不正款曲暗合?麦氏业余爱好写诗,陈亦因《天谢》等篇跻身散文高手之林呢。《水流》的副标题是“科学与诗的对话”,一语破题。游走在科学与人文之间,怀揣着常人难得的秘密,诞生了童的别人难以企及的文字,本不足怪了吧。我敢说,对生感恩的人,都会喜欢童的文字――犹如天籁,怎是“锤炼”可得啊。
《赭城》的前半部写得更有生气,笔下流淌的西班牙,不论是柯尔多巴、塞维拉还是阿尔罕布拉(赭城的音译)都不再是一个颜色,有了历史,因而有了心跳。但后半段,有些懒散,像是夏日傍晚前的阳光。好在几首译自千八百年前的诗篇,才让人捱过昏昏欲睡。上段提到的童的业师宇文所安教授,也是田的丈夫,知名汉学家。如果说宇文所安传给弟子童元方的,是用意象穿透真实世界的本领,田得到的真传,一定是在历史中如何获得精确。《赭城》源于五年前的一次出游,出游中的一次意外“丢失”(在赭城的照片全部丢失),可见丢失自有其不可取代的价值。丢失,逼着人去用心还原,哪怕是想像中的,田做到了,而且很棒。
于我不幸的是,娜斯写作的主题都是我不懂或似懂非懂的。但她文字的洒脱,据说是公认的,我喜欢的也正是这一点。娜斯是做到了想到哪儿写到哪儿,想怎么写便怎么写,写了什么便是什么的。我于此多无能为力,喜欢娜斯也便有了道理。娜斯出身书香门第,有蒙古血统,文字天马行空,又常常落在尘世,或许与此有关?《吃在电影院》是娜斯少有的“大制作”,洋洋七十几页,极尽上天入地,左冲右突,把个吃在电影中的戏算是做足了。食色,性也。写食的另一半,娜斯也是高手,藏露都在毫厘之间。当然,《想像》不止这些,还有关于书是后花园的总结,有喝了茶便想到西湖的淡淡的乡愁,等等。
关于林达,读者诸君一定比我了解更多,况且我还有针对《彗星》写专评的想法,这里不多说了。但有一点几年来挥之不去的疑问,想在此向各位看官表白,也算是我细读《彗星》的体会:99年读完《忧虑》后,又连续读过林的若干册走走读读的文字,心里难免有所期待,林达的写作还有希望超越《忧虑》么?合上《彗星》后,我有了结论。天造地设的故事配上天造地设的文字,不就是真正一流的写作?多年来有人质疑林达的写作,我想,让我们看到针对《彗星》一流的辩驳文字吧。慧心结出慧果,四个女人都是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