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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若蝶翅

2006-06-07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安然 我有话说

《杀手里昂》里的玛蒂达长大了。克利夫・欧文还是那么帅,大嘴美女朱利娅・罗伯兹还在扮演摄影师……看完偶像们演绎的爱情传奇――《偷心》(Closer),我想着的是另外一个故事,《海上钢琴师》的原著作者,意大利作家阿利桑德罗・巴里科写的一个小说《蚕丝》,在这篇小说里,主人公四次从法国进入日本,路线是一样

的:“他在梅茨附近走出法国边境,经过符腾堡和巴维也拉,进入奥地利,乘火车到维也纳和布达佩斯,继续前往至基辅。他骑马走过两千公里俄罗斯大草原,翻过乌拉尔山……”看的时候,不太明白这个巴里科为什么一再重复这段话。读完了,才明白,原来作者像蚕一样在吐丝,吐丝的还有小说的主人公,他们要用丝把自己和小说紧紧包裹起来。蚕比蜘蛛聪明,蚕能用丝保护自己。蜘蛛的网铺开,风吹草动,也许就影响了收成,循丝猎物,也许,蜘蛛就会把自己的小命丢掉。《偷心》就是个蜘蛛网的故事。

美国的气象学家洛伦兹说过:“巴西丛林一只蝴蝶偶然扇动翅膀,可能会在美国得克萨斯州掀起一场龙卷风。”爱尔兰音乐诗人Damien Rice的歌声很乡村地忧伤地唱:“I can’t take my eyes off of you”,反反复复,就这么一句。繁华的伦敦,熙熙攘攘的街,一个男人从右边走来,一个红发的女人从左边走来。他们都是人流中的一个,是此时此刻万千人中平凡的一个,没有什么特别,特别的是女孩头上的红发,鲜艳得像火。她就是那只蝴蝶,从纽约来的蝴蝶。汽车紧刹,女孩倒地,男人冲上来。蝴蝶震动翅膀,气流因为他们的相识流动起来。女孩说,她叫爱丽斯。男人叫丹,一个作家。下一场,丹与摄影师安娜在摄影棚里对白。我们知道,丹追慕安娜,她拒绝了他。同一场,爱丽斯与安娜的对白。爱丽斯似乎知道安娜与丹的关系。丹追求安娜被拒绝,他恶作剧地以安娜的名义勾引了一个在网络上寻求性爱的医生。丹无心帮忙,却促使了安娜与医生相识,并最终结合。画展,医生与爱丽斯交谈,丹与安娜交谈。四个人的关系越来越明朗,也越来越复杂。

因为背叛,因为爱与不爱的真话,爱丽斯带着泪水离开了丹,成为夜总会里的艳舞女郎。安娜对医生撒出她与丹相爱的谎言,不仅撇开了医生,也骗了自己。她与丹终于结合在一起。伤心的医生来到夜总会,他认出了爱丽斯。蝴蝶翅膀扇动的气流里,汇入了一股股风,现在,这股越来越强大的气流已经来到平原,因为没有阻挡,它的姿势更加勇猛。安娜为了和丹结合,向医生提出离婚,而医生提出的条件却是再与安娜上一次床。因为这次事件,安娜与医生离婚了,却没有获得丹的真爱。丹来到医生的办公室,医生告诉他爱丽斯的下落,并告诉他,他曾经和爱丽斯上床。丹找到爱丽斯,爱丽斯在离开他之前,告诉丹,她喜欢医生。

丹走进和爱丽斯初识时来过的老住宅前,他看到墙壁上一位逝者的名字――与爱丽斯的姓名相同。几乎是同时,爱丽斯走进机场,从她递给机场工作人员的护照上,我们看到她真实的名字:简。

这部电影改编自话剧。话剧的场景感很浓,两男两女,四个爱情故事。我能理清每个场景,理清所有的人物,甚至能分辨出每首插曲的意味。可是,我分不清哪些是谎言,哪些是真诚,分不清哪里是真爱,哪里是虚假感情。Ican’t take my mind off of you,I can’t take my mind off you……歌声反复吟唱,再也分不清谎言和真实,分不清虚构与真实。画面消失了,演职人员的名单一行行滑过去。心还沉浸在剧情里,眼睛里的世界晃动着。分不清了,分不清他们的爱。

蝴蝶轻轻翕动翅膀,整个世界都在昏眩。看似偶然与随意的虚构,却是我们斩钉截铁的现实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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