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乐于见到新闻人能够不必依靠蜷缩于法律的庇荫,来确证自己的工作,而是通过更有说服力的自卫手段:例如精确,以及公平。”
丹尼尔・奥克
伦特/《公共编辑第一人》封面局部
本报记者康慨报道 今年5月,《纽约时报》首位“新闻公评人”奥克伦特的18个月任期届满,其专栏结集出版,书名《公共编辑第一人》(Public Editor Number One),亦包括对这些文章的“反省,再思考,甚至少数的自我否定”。
2003年年底,《纽约时报》的新任主编比尔・凯勒(Bill Keller)请来了丹尼尔・奥克伦特(Daniel Okrent),委以“公共编辑”(public editor)之职,专行监督报纸,只对读者负责。
凯勒不得不这么做。那一年,《时报》经历了150余年报史上最严重的新闻造假丑闻,该报的明星记者杰森・布莱尔在7个月内数十次伪造及抄袭新闻,酿成大危机,并导致正副主编被迫辞职。《时报》发行人小苏兹贝格公开承认此事“极其丢脸”,“毁掉了报章跟读者之间的互信”。
奥克伦特是《时报》的首位公共编辑,也是该报在遭受诚信危机后重获读者信任的象征,其具体功用大体相当于美国一些大报所设的“新闻公评人”(ombudsman)。但他获得更充分的授权,在《时报》星期日刊新开专栏,而报社内大小所有编辑,对这一专栏的内容和风格,均无权干涉。
他的具体工作,一是审读报纸,二是撰文批评,指出积弊,抨击失实。
在5月22日刊出的离职前最后一篇专栏中,奥克伦特回顾并总结了他过去18个月的工作,涉及对新闻业本质和现实问题的诸多思考。在谈到保护新闻自由的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时,他写道:“我仍然珍视第一修正案;我仍然认为此乃民主之基石。但是我更乐于见到新闻人能够不必依靠蜷缩于法律的庇荫,来确证自己的工作,而是通过更有说服力的自卫手段:例如精确,以及公平。”
他也对《时报》越来越多地采用自由撰稿人之文章的路线提出警告,说,无论这些做法是为扩大视野,还是迫于财政压力而降低成本的目的,也无法回避因自由撰稿人背离《时报》的报道准则而一再引起的争执。
在被问及作为首位公共编辑,他希望给《时报》留下怎样的经验时,奥克伦特写道:“我能给《时报》带来的真正贡献,将是18个月内对政策的一再重申,采编人员的愤怒,读者的不满,工作流程的修订,以及像我这样一个新手、毛头和实验者必然会犯的所有失误和错漏。我走以后,我的继任者将知道如何干好这份工作,《时报》诸君也将知道如何与之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