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除夕夜,在编好《科学人生》一书的最后一篇文稿――戴?戎院士的《下好人生这盘棋》时,新年的钟声敲响了。顿时,窗外鞭炮声此起彼伏,我们的心潮也此起彼伏不能平静。
《科学人生》选文的41位院士能有今日的辉煌业绩,除了具有非凡的智慧、脚踏实地的努力外,他们都能顽强地面对人生的挑战与考验,
41位院士科学人生的叙述,是41篇哲理诗,为读者解密了科学人才的成功之道,那就是:既然选择了科学道路,那就要有长期吃苦的打算。虽然科学家未必都是苦行僧,但科研征途上意想不到的苦是必然的,自我牺牲精神也是必须具备的。因为“科学的美丽只向对她虔诚的、孜孜以求的人展示”(沈学础语)。
因此,在“文革”的动乱年月,有人颓唐了,有人逍遥了,可沈文庆等学者却分秒必争地在自学。在那种“知识越多越反动”的谬论甚嚣尘上的年月,要能坚持自学,得克服外界多大的压力?杨雄里院士在“文革”时期,也义无反顾地钻研学问,并在所谓“清理阶级队伍”的斗争展开之后,开始了第四门外语――法语的自学。“当我被变相隔离时,在我的地铺枕下放着的是一本法语课本。”(杨雄里语)
41位院士科学人生的叙述,展现了名家的人格魅力和做人的风范。一名科学家首先应当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一个有丰富文化底蕴的人。他们虽然从事的是自然科学研究,然而对人文学科也都有浓厚的兴趣。他们不是“书呆子”,而是极富人文学养的科学家。诚如杨雄里院士所说:“如果我们能与德国的同行谈黑格尔,谈马克思,谈贝多芬、卡拉杨;与英国的同行谈莎士比亚、狄更斯;与法国的同行谈雨果、德彪西、肖邦;与俄国的同行谈普希金、莱蒙托夫、柴可夫斯基……那样,我们不是更能展现中国科学家的风采?”
这41位院士都已过了法定退休年龄,其中不少已进入耄耋之年,理应颐享天伦之乐了,然而他们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依然不辞辛劳,兢兢业业,充满青春之锐气。
2006年国家科学技术最高奖荣获者的吴孟超院士已是84岁高龄了,还几乎天天操刀手术,有时一个上午连续做两台大手术。因为他始终将恩师――裘法祖院士的教诲铭记在心:必须尽最大努力将病人“一个个背过河去”,而不顾自身年岁精力与荣辱得失。这是怎样一种大家风范?吴孟超心中坚挺地竖起了一根与病人、与科研“肝胆相照”的天线,从天上人间接收着美好、希望、欢乐、勇气和力量的信号,以致他娴熟地操刀一如当年,真可谓“青春永驻,风华常存”。
诞生于1907年的我国神经生理学泰斗――张香桐院士,至今仍天天上午(除偶有不适外)出现在上海生命科学院神经科学研究所的办公室,读论文、会友人,或写出访随笔,或写科普文稿,或编往事回想……忙得不亦乐乎,生活得有滋有味。
生命的源泉在我们的院士身上涌流,青春对于他们是永存的,因为他们有“深沉的意志、恢宏的想象、炽热的情感”。
(《科学人生》,方正怡等主编,上海教育出版社出版2006年4月第一版,30.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