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于今天这样一个科学进展日新月异、科学的伟大被一次次重复强调的时代,每个人心中对现代科学都会有一种或模糊或自认为清晰的印象。有人为科学的昌明而欢呼,也有人对科学的发展感到惶恐;有人严厉地批判现代科
在光谱上,如果γ射线一端代表对科学的极端反对的话,那么无线电的一端就代表了强科学主义,其间则是渐进的变化。从理论上说,我们也许可以设计一份问卷来测试每个人对科学的态度。比如,问题可以包括:你是否认为存在无害的迷信,如星座?你是否认为科学的发展破坏了自然界的诗意?当然,假如真要设计这样一份测试题,是需要在认真研究后才能确定问题的。此外还要有一套科学的考评体系――准确地反映出受测者的真实状态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现在我国对公众的科学素养所进行的调查,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对公众的科学常识的调查。这种调查所反映出的其实是一个人对科学事实的记忆。与这种调查不同,科学主义光谱的调查反映的是公众对待科学的态度。应该说,对科学所持的态度也是科学素养的重要组成部分和一种反映。
理查德・道金斯认为:“你不必为了满足想像中的需要或者弥补与科学的差距而去当一名科学家,也不必会使用本生灯。科学应该走出实验室,融进大众文化里。”从另一种角度来说,科学融进大众文化里,并不意味要公众去记忆大量的科学事实,或者掌握多少科学仪器的使用,其实更重要的是公众要形成合理的对科学的态度,因为文化不是对事实的记忆。这也就是为什么描绘科学主义光谱的努力具有自身不可替代的意义。
如果一名年轻人阅读了《科学简史》这本书,那么他/她在科学主义光谱上的位置很有可能受其影响而向红端移动。原因很简单:这部由数名科学作家合写的书,在讲述数学、物理学、天文学、化学、地球科学和生物学六大学科的重要概念和发展脉络的同时,着力表现了科学对于人类社会的积极意义。比如沃里克大学的数学教授伊恩・斯图尔德在“混沌与有序”一章中写道:“舍弃艺术,电影公司也能找到其他手段渲染它的影片,可舍弃数学,电影就不存在了。”
这本书的序言也许能够代表这本书的基调,它来自道金斯于1996年在BBC的一次讲座。道金斯在讲座中以他一贯的态度对科学、错觉和追求奇迹的愿望发表了评论。他驳斥科学给人类带来灾难的观点,反对科学破坏了自然界诗意的说法,认为科学是万般美妙的――他对于许多人认为科学很枯燥感到不解。
道金斯对于科学主义光谱的问卷来说,具有十分重要的地标意义。如果一份问卷的结果不能将道金斯这样一个代表性的人物摆到一个恰当的位置,那么这份问卷在设计上一定是失败的。
再进一步发展,我们甚至可以用这样一种特别的问卷来测定一本书籍的科学主义光谱。测定的过程大致如下:选择一组志愿者,在他们阅读某一本书之前测定一次他们的科学主义光谱,接下来让他们认真通读这本书,然后再测定一次他们的科学主义光谱,最终,用数学方法来分析这本书对读者的态度产生了多大程度的影响,并将影响的大小对应到书籍的科学主义光谱上去。再打一个比方,这就好像测试化学试剂的酸碱性,利用这种方法我们也能够定量地得到一本书的科学主义PH值了。
毫无疑问,以上这些假想的测试如果具体设计起来将会是相当复杂的事情。数学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套用斯图尔德的说法:舍弃了数学,科学主义光谱问卷的设计就不存在了。有意思,听上去像是一种讽刺。
《科学简史》,[英]约翰・格里宾等著,张帆等译,山东画报出版社2006年3月第一版,68.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