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秋天,接到“吴组缃文学艺术馆”筹办人潘洛斐先生的来信,邀请我参与筹划与资料征集工作,并转来了吴先生1983年3月30日写给潘同寿先生(潘洛斐之父)的一封信。展读吴先生这封遗书,追念吴先生生前的教导与激励,我禁不住热泪盈眶,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据洛斐先生见告:他的父亲潘同寿先生生于
吴先生像很多前辈作家、学者一样,既充满自信又十分谦虚。这在信中亦甚明显。信曰:
同寿:三月廿六日惠书奉悉。你对我这样的重视和奖誉,确实叫我愧不敢当。也许因为我们从早相知,又有故乡和长辈的情分,恐怕不免有不少的偏见偏爱吧?
在谈到《北京大学学报》1982年第六期上刊登的佘俊霞、牟淑媛的《吴组缃作品年表》和我的论文《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吴组缃小说艺术漫笔》时,吴先生一方面对我们奖掖有加,让我们(特别是我本人)十分惶恐和汗颜;另方面则批评我的论文“似有过誉,好处说的多,坏处说的太少”。这个批评,吴先生也不止一次地当面对我说过。一位恩师这样要求他的弟子,弟子怎能不由衷感动呢?!
谦虚归谦虚,不同的学术见解却并不迁就。比如同寿先生认为吴先生的散文《秦嫂子》(后收入《吴组缃文集》散文卷)写的是他们的熟人邢少?之妻。吴先生尖锐指出:“这是误解。邢妻和我同岁,我写此文时不过廿七,她也是少妇,和文中之老婆婆显不相符。”
潘洛斐先生是潘同寿先生的长子,感谢他寄我吴先生的这封信。衷心祝愿他积极筹划的“吴组缃文学艺术馆”早日在吴先生的家乡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