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期待和幻想,那就只有上吊等死了。”《漫长婚约》里的玛蒂尔说,她的爱人马奈特上了战场。每一场战斗,都有残酷的故事,每一场纷飞的战火里,都有感人和传奇。这似乎已经成为真理。人的睡姿不同,每个人的真理也不同。玛蒂尔没有像意大利金发少年的未婚妻那样默默等候,也没有像迪娜等候自己的丈夫那样,不断地为男人复仇。元旦出生,摩羯座的跛腿女子玛蒂尔拖着自幼伤残的腿奔走在战场外的世界。
战争,是男人的战争,前线是男人们的战场。战争,也是女人的战争,后方则是女人们的前线。战争里的故事是为了活命而施展出的诸般手段。这是“以人为本”的时代,千百万年的战争,在今天的虚构里,都盖上了“以命为重,用爱升华”的印戳,面对危急存亡,爱超越了生死,是死的仇敌,是生的欲念。战争年代,人们看重战火里的英勇和光荣,和平时期,人们更相信爱情,儿女私情成为炮火交织中自由躲避子弹的鲜花,浪漫,柔软,生机勃发。我们可以为她添加童话的色泽,魔幻的气息。
我们爱鲜花。当玛蒂尔穿越千折百回犹如迷宫一样的剧情,她的坚韧和执着获得回报时,我们的心也跟着欢腾。“她把自己打扮得比任何时候都漂亮,穿上白裙,抹着口红,描着眉,涂上睫毛膏,她知道她会迷住所有人,她盼着早日见到她的情人。”我都有点责怪她的?嗦和繁杂的准备,甚至讨厌导演为她和马奈特所做的繁冗安排,镜头那么长,房间的过道那么长,通往花园的小路那么长。导演真该为他们安排一场激动人心的重逢狂欢,两人相向奔跑,然后男人抱住女人,镜头旋转升空,所有的激情腾空的烟花般瞬间绽放。导演没有这么做――我们只看到因忐忑而一脸忧伤的玛蒂尔眼角噙着泪向爱人走去。已失去记忆的马奈特问她,走路吃力吗?她摇摇头,她走了太多的路,终于走到了尽头。“玛蒂尔直直地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在膝盖上,看着他。在明亮的花园里,柔和的空气中,玛蒂尔看着他。她看着他。她看着他。”看着他,就是无可言说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