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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伟:出版改革成在发行败也在发行

2006-08-23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本报记者 李晋悦 我有话说

浙江新华书店集团有限公司 总经理 周立伟

几乎与改革开放同步出现的计算机网络等新技术革命,冲击着社会各个领

域。新技术对新型传媒业的催生和推动具革命性,新型传媒业对传统传媒业尤其是平面传媒的冲击是巨大的。中国书业面对日趋开放的市场、落后的业态面对新技术和新传媒的冲击,是一次挑战更是一次机遇,图书流通业首当其冲。

当前,以数字技术为核心的新技术革命正在对出版业的载体形式、技术手段、营销方式、传播方式,以及出版的管理产生革命性的影响。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将知识和信息分离,大量阅读时空迁移到网上;网上书店又分流了部分实体销售;电子出版、在线阅读等出现一方面促进了出版业的技术改造和功能的拓展延伸,另一方面对传统的出版理念、载体、形式等产生挑战。中国书业流通的形势是严峻的,回避是没有出路的,阻挡是没有前途的,只有积极的拥抱新技术革命,努力学习、消化,积极应用新技术探索新途径,中国书业流通将迎来新的发展空间。 ――周立伟

周立伟是一位典型的学者型商人,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接触出版行业,先篇《中国书业结构沿革》的文章并不惊人,到如今作为浙江省新华发行集团总经理,他利用“结构决定功能”的理论,将自己的领地从浙江、江苏扩大到了上海、深圳等地,是在新华书店中尝试跨区域经营探索的第一人。今天,浙江省新华发行集团已经成为全国最大发行商之一。

对于中国书业,周立伟从未停止过思考,而他的见地又总是敏锐和富有预见性的。

不要夸大“地方保护主义”

很多人都把对于当前图书发行所面临的种种不畅总结为,是“地方保护主义”在作梗,但是周立伟却表示“地方保护主义”的问题不应被过分夸大。他说,“凡系统都有边界,无边界就无系统,全开放和全封闭的系统是没有的。有生命活力的系统的边界是半透膜,系统间通过对价、等渗动平衡的原则,进行物质能量和信息的交换。小至健康的细胞机体,大至保持一个企业或国家的长盛不衰,都遵循这样的原则。对于一个开放的市场来说,地域并不是边界。比如,浙江发行企业8000多家,是条条道路通浙江。但是在企业间,比如发行集团和出版社间,也是没有所谓的完全开放的”。因此,下结论是要建立在科学和事实的基础上,且不可事不如意便给他人戴帽子。

据周立伟介绍,2005年,浙江新华书店集团门市POS销售10.55亿,流通品种50多万,其中本版图书5000多种,仅占图书销售总品种的1%,销售额占总收入的10%,而浙江出版集团图书占7%。“外版书分别占到品种的99%和市场的90%以上。你能看到我这里有地方保护主义的吗?”周立伟表示,“版图有界,商品无界,没有力量能阻止需求,只要是好书就有市场,催生效益,我从不拒绝‘内与外’书,但是我坚决杜绝垃圾书。相反,那些什么书都像我塞过来,还不让我选择的行为,就是‘地方保护主义’。”

周立伟表示:“这么多年来,很多出版社还一直喋喋不休地声讨‘地方保护主义’,这只能说明出版社生产型定位还没有转变。他们只重生产,不重流通的建设,更不重视战略盟友的建设,不断损害分销商的利益,甚至至今还保持着生产上游对下游一味指责的优越感,这是计划经济时期的思想在作怪。我们必须认识到,市场经济条件下产业链各环节的‘半透膜’性,在动平衡的原则下互利共存。”

“我认为,21世纪几乎是没有物理屏障的,有的只是信息屏障。”周立伟说。

出版业信息屏障严重

周立伟指出,21世纪是信息时代。所谓的信息时代,就是信息的收集、储存、检索、加工、传播实现数字化、系统化,从而保证这些信息的增值功能;信息化也意味着信息管理的现代化,小到一个出版单位,大到一个国家,信息化带来的都是划时代的飞跃。

“但是,我们的出版业对信息化的认识还远远不够,整个行业的信息还处在混乱、零散的状态,有待整合。”首先,交易瞬间产生的市场信息无法反馈给生产者,而生产者又需要根据市场进行生产。每年图书市场新增品种十几万,市场信息对生产者无疑是非常重要的。但为了占领市场,生产者与中盘往往在不了解销售与库存的情况下铺货发货,导致退货增长,结算困难。其次,发退货没有反馈,凭证与记录没有标准。当前行业普遍反映的“诚信”问题,除了人的品质外,其症结还在于标准化缺失,信息不对称,市场是“黑箱”。第三,出版社对门店主观配货,所有产品信息由下游自己做,不仅增加书店经营成本,更严重的是销售和库存没有标准,信息返回不到上游,造成市场风险。

目前,浙江新华、上海世纪出版集团、浙教、科学出版社、机工社、电子社等数家单位,按照《图书流通信息交换规则》进行信息对接。这让从90年代开始就呼吁“标准化为信息奠定基础,信息化带动出版业发展”的周立伟颇感欣慰。近一年过去了,各试点单位间协调运作良好,“作为发行商,我们能看到出版社的库存;而作为出版商,他们能看到书店的销售库存。这缩短了信息时差,上下游一目了然”。

成败皆在发行

在即将举行的“2006年北京国际出版论坛”上,周立伟作为受邀嘉宾将作《新技术在中国书业流通业的应用》的演讲,这也将是他十几年来对中国书业发展的深刻思考和未来趋势的前瞻性判断。

他指出:“24年前,中国书业改革始于发行体制的改革,24年后看今天,我不得不说,成在发行,败也在发行;繁荣在发行,混乱也在发行。全国绝大多数出版社对行业信息化、标准化的认识依旧麻木不仁”。下一步,“我希望,在市场需求、政府推动、技术研发和企业协同的共同努力下,共同促使企业转变观念,实现行业产业化。”

“另外,行业需要大中盘商。多年来,大中盘商、分销商的体系一直建立不起来,这与我国长期处于农业社会,小农经济的意识形态有关。”一些单位的技术力量、贸易手段及人员素质长期停留在农贸市场交易、游商推销阶段,并还乐此不疲。这样的思维与行为方式,在品种多样化,将在行业信息化和经营网络化的进程中越来越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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