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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新气息的地方史

2006-09-27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左建 我有话说

《浙江通史》,金普森、陈剩勇主编,浙江人民出版社2005年12月第一版,1180.00元。

由金普森、陈剩勇主编的《浙江通史》最近由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此书全面叙述了浙江大地7000年的历史发展和演进过程,并把描写的重点放在人与环境、社会和文明的发展与演进上,这在过往的地方史志编纂上是不多见的。

浙江素称“文物之邦”、鱼米之乡、丝绸之府,文化悠久,文明昌盛。《浙江通史》的最大新意,在于作者对浙江7000年历史进行全面深入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了许多有创见的观点。例如,从历史地理学的角度揭示了浙江大地为什么史前出现了辉煌的河姆渡文化和良渚文化,而秦汉之后却变得默默无闻;从人类学、社会学的角度解读了浙江人口从稀少到稠密,古越族逐步汉化的过程。

此书史料翔实、内容丰富,提供了研究浙江历史不可或缺的大量史料。比如,《史前卷》详细描述了浙江河姆渡文化与良渚文化的考古发现,包括河姆渡文化中的黑陶、陶钵上的各类图案、干栏式建筑、陶埙,良渚文化的鸟图腾、神秘的神徽和玉冠形器、“回”字形祭坛、圜丘状祭坛、覆斗式祭坛等等文化遗存,以及良渚玉器上的北斗星君、太一、雷公、雨师等图案。又专节探讨了玉琮、玉璧、玉钺的奥秘。这些对于研究上古思想史、中华文明起源很有帮助。不仅如此,本卷通过将这些地下发现的材料与地上旧有文献相对比,还有了更多发现。比如,河姆渡人烧饭用的陶釜,印证了宋人高承《事物纪原》所引《古史考》“黄帝始造釜甑”的传说;陶埙的发现则说明《世本》所记“暴辛公作埙”有误等等。《秦汉六朝卷》在介绍古越族时,全面总结了古越语的研究成果,整理了现存所有古越语的资料,包括《说苑》中的《越人歌》;《越绝书》中的越王句践《维甲令》;《方言》所收的古越语词汇;越语书名、地名、吴越王谥号等等。这对于研究古文字的学者显得尤为宝贵。《明代卷》在论述明代浙江宗族与社会时,选取了“郑氏义门”为重点介绍对象,不仅细数了郑氏家族的历史和基本概况,还将郑氏《家范》中186条家规归纳为祭祀、财产管理、饮食起居、日常行为规范、教育、婚嫁等几个方面,并加以详细描述,从细微之处透露出那个时代的政治文化信息,具有很高的社会学史料价值。类似资料在书中还有很多,并且大都深藏于各县方志之中,不为人们所了解。

在内容编纂上,此书注重对历史现象的解读。比如《清代卷》专辟一章重点讨论了番薯、玉米、马铃薯等外国农作物传入浙江的意义,指出这些适宜山地种植的农作物的引入使得多山的浙江得以养活更多的人口,于是造成了人口向山区的流动,缓解了平原地区的人口压力,也促成了浙江山区的广泛开发。《宋代卷》在论述北宋时期东南地区人力资源优势超越北方时,特别提到了宋朝的征兵标准。“宋朝兵制以身高为首要标准征兵,北方人一般较其他地区的人高大些,所以北宋近100万禁兵大部分都是北方壮年丁男。”(本卷第63页)而东南地区男子的身高不如北方,被征兵的人就少得多,再加上服劳役也多在农闲之时,相比之下,东南方地区的人力资源就更加充裕。

浙江自古人杰地灵。先秦时代的吴越争霸,令人荡气回肠;唐宋之后一跃成为中国最富庶的地区之一,经济发达,人才辈出。明清两代许多重大的历史事件都与浙江息息相关,许多文化名人都诞生在浙江,产生了章学诚、段玉裁、孙诒让、王国维等一大批大师级的人物。近代浙籍人士在政治、经济领域更有不俗的表现,这些都使得浙江大地充满了神奇色彩。这部《浙江通史》耗时九年之久,又出自浙江学者笔下,把握住了浙江人的内在精神,这对于认识浙江、了解浙江是很有裨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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