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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慕克答读者问

2006-10-18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我的名字叫红》英文版

问:你在《我的名字叫红》中使用了一种别具一格的方式讲故事,小说中出现了许多个叙述者。似乎没有任何连

续的两章使用同一种声音,你为什么给小说这样一种结构呢?使用这种结构是不是给你自身带来了很大的挑战?

答:实际上不停地扮演不同的人物,以第一人称的方式说话非常有趣。在我的故事中不仅人物本身会说话,还有许多不同的物体和颜色都会粉墨登场。我想这些独特的声音可以组成一曲丰富的乐曲,展现几百年前伊斯坦布尔日常生活的原貌。这些都与我对绘画的了解有关,我的主要人物都生活在不存在透视法限制的世界中,所以他们能用自己独特的幽默表达自己。

问:书中有个人物是女主人公的儿子,他也叫奥尔罕,这个奥尔罕是你的另外一个自我么?

答:奥尔罕不是另外一个我,就是我自己。关于奥尔罕的许多细节,以及一个孤身母亲与儿子的关系的逸闻都是我的亲身经历。我在小说中也用了我母亲和哥哥的名字。两兄弟无休止的争吵、敌对、求和,对母亲的独特情感都是自传性的。把这些细节放到这部历史小说里,我是想给它一个个人的维度。写作历史小说的困难不在于完美再现过去,而是把历史与某些新鲜的东西联系起来,使其不断丰满起来,用想象和个人体验改变它。

问:写作这样一部具备丰富细节的历史小说,你都做了哪些功课?

答:我花了6年时间。当然,我用了大量的时间读书,观看各种美术作品,但我不觉得那是调查研究,我乐在其中,非常享受。至于绘画,我6岁就开始了,我总幻想着自己能做一名画家。在孩童时期,我还临摹过土耳其的细密画,后来我受了更多西方绘画的影响,大概20岁的时候,我开始写小说了,画画的爱好告一段落。

问:你认为伊斯兰绘画的审美与西方审美的冲突对你研究历史有重要意义么?你是否提示读者他们两者代表了两种非常不同的观看世界的方式?

答:对传统的伊斯兰画师而言,西方肖像画的绘画方式是个极大的挑战,这与他们传统的绘画方式完全不同。它们代表了两种完全不同的观看、绘画方式,甚至代表了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通过个人的眼睛究观看,另一个通过神之眼观看世界。后者更像是用精神之眼在读解世界。在我的小说里,这种冲突甚至带来了凶杀。但是读者应该发现,我并不相信存在这样的冲突。在我看来,所有优秀的艺术品都来自不同文化的混合。

问:哪些作家和艺术家对你产生了深刻影响?

答:在我这个年纪,影响这个东西令我十分紧张。我更希望你的问题是,我从其他人那里学到了哪些东西。比如由托马斯・曼,我知道了历史小说的快感主要来自于糅合各种细节的秘密。卡尔维诺教会我独创性与历史本身同等重要。我从艾柯那里可以温文尔雅地运用谋杀的形式。不过,我从尤瑟纳尔的身上获益最多,她写过一篇评论,讲述历史小说的语调和语言的,非常精彩。激发我写作这本书的激情主要是伊斯兰细密画。我把我看过的细密画里不可胜数的细节都放在了小说里。在爱和战争背后潜藏的古典伊斯兰故事是每个人都耳熟能详的,不过在今天西方化的大趋势下,很少有人记得他们了。我的小说是想对这些被遗忘的故事和无数美轮美奂的图画致敬。

(本文译自《我的名字叫红》英文版上市后,帕慕克的《答读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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