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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荡在风中的幻影里

2006-12-13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庄秋水 我有话说

我在一个晚上读完了这本小说。阅读的过程充满了快感,犹如看一部惊悚片。在一个套一个的秘密里魅惑,在一个接一个的悬疑里紧张。根本停不下来。一直到最后一页,这才能心满意足地长吁一口气。

我化

身11岁的少年达涅尔,跟随父亲,走进了“遗忘书之墓”。在那个充满灰尘和旧书味的魔幻迷宫里漫游。被命运指引着和胡利安・卡拉斯的《风之影》互相选中,彼此深深镶嵌在对方的命运之中。关于这部电影――对,因为小说高度的视觉化,我把它命名为电影――的剧情,我就说到这。我想做的是,作为一个评委,为《风之影》颁发以下奖项:

最佳改编剧本奖

颁奖词:萨丰以无比的热情把已经诞生的文学作品,成功地在《风之影》里再次复活。一开头,他便藉达涅尔之口道出了对文学非凡的热爱:一个人阅读的第一本书,在内心所留下的深刻记忆,很少有其他事物可与之相比。那些影像、那些文字撞击出来的回音……我们以为那是陈年往事了,实际上却伴随我们终生……小说里达涅尔梦寐以求的那支钢笔――雨果曾经用它写出《悲惨世界》;“遗忘书之墓”的灵感来自于博尔赫斯“巴别塔图书馆”;而“多年之后,当他每次把左轮手枪塞进囚犯的嘴里,再扣动扳机时,哈维尔・傅梅洛警官总是会想起他母亲那天怒不可遏的样子……”这样太过《百年孤独》的句子,简直就是匍匐在马尔克斯的脚下嘛。对了,这个傅梅洛警官让人想起《悲惨世界》里的沙威,只是他们的结局不太一样。作者还干脆给长大了的达涅尔安排了一个叫贝亚特丽丝的女友,她带着他进入了故事发生地。名叫“雾中天使”的豪宅,那可是但丁独一无二的贝亚特丽丝啊。

最佳男主角:胡利安・卡拉斯

颁奖词:这个孤独的流亡小说家,尽管每部作品的印量都少得可怜,却以他天赋才华和理想气质赢得了爱情、友谊和时间。然而,“生命里总有太多我们无法预知的事情”,胡利安・卡拉斯的悲剧首先是一出命运悲剧,两个最相配的情人却又是最不能相配的男女。他的命运又是因家族而起,无辜的人要为父辈的罪孽付出一生的代价。他还牵动了其他三个人的命运。四个少年,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最终都深陷在他命运的漩涡里,成为时间的幽灵,风中的影子。

达涅尔是把胡利安・卡拉斯从风中拉回来的人,在追寻真相的过程中,他的人生和胡利安・卡拉斯发生了重叠,但最终他获得了幸福,似乎又是卡拉斯的另一重人生。结尾,达涅尔收到了卡拉斯从巴黎寄来的新书《雾中天使》。上面有他的献辞:献给我的朋友达涅尔,是他让我重新发声、再次握笔。献给贝亚特丽丝,是她让我们两人重获新生。

最佳男配角:费尔明

颁奖词:他像一道阳光扒开了薄雾和露水中巴塞罗那的阴霾。这个家伙把男人的初夜,比喻成在冬天的夜里剥一个热乎乎的烤白薯。他幽默、风趣,知识渊博,对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一套看法。他正直而诚实,对自己曾经在严刑拷打下出卖过上司的往事也勇敢承认。他以自己的经历佐证了巴塞罗那的阴暗过去,即故事发生的背景,从西班牙内战到佛朗哥政权期间的西班牙。在充满阴谋、暴虐和疯狂的故事里,他还起着一个速度调节器的作用,避免观众在过于压抑和阴郁的气氛中心脏病发。啊,他是我最喜欢的一个角色。

最佳女主角:时间

颁奖词:在这个故事里,所有的女性都很不幸地沦为配角。故事里的女主角佩内洛普像一个仙女娃娃,根本就没有生气,她只是活在别人的讲述里。其他的几位女性,盲女克拉拉、努丽亚・蒙佛特、贝亚特丽丝,都只是故事分叉上的枝枝叶叶。然而,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阴性气质的故事。那是因为,时间,这世界上至阴至柔的力量,让这个故事深邃复杂。每个人,大概都有达涅尔第一次读《风之影》的感觉:“昏黄的灯光下,我沉浸在一个全新的世界里,小说的人物,就像我呼吸的空气一样真实,他们带我作了一趟神秘的时光隧道之旅。”

最佳女配角:努丽亚・蒙佛特

颁奖词:当我和达涅尔第一次在广场的长椅上看到她时,就被她打动了。她的银发,她脸上昏睡的表情,她瘦削苗条的身材,眼神里年华老去的沧桑。她适合出现在薄雾弥漫的柏林火车站,身形若隐若现令人倾倒。她的爱情坚定而无私,不像仙女娃娃那么纯情浪漫,伴随着人性中如影随形的孤独,却依然有澎湃的血流。个人以为,她的爱情,没有虚幻的浪漫和天真,没有青春期荷尔蒙的过多参与,所以比胡利安・卡拉斯的爱情更真实,更像是两个人之间发生的那种全方位的碰撞。

  《风之影》,(西)卡洛斯・鲁依斯・萨丰著,范?译,人民文学出版社第一版,29.9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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