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 “当代中国没有一部好的话剧,也没有优秀的小说。”“优秀的作家首先应该是翻译家。中国当代作家大多不懂外语,不可能创作出好作品。”当德国汉学家顾彬面对近20位中外学者抛出这些斩钉截铁的论断时,会场上很快炸开了锅。
顾彬是在3月26日在北京举行的世界汉学大会的一个分会上
“顾彬先生不谈体制,不谈文学场,而是用懂不懂外语来评判中国当代作家,这样做太不严肃了。沈从文是1949年以前中国最好的作家之一,他外语有多精通呢?如果外语对写作这么重要,那是不是作家评级也要考试外语呢?”北京大学教授陈平原先生质问道。陈平原直言:“顾彬先生对中国作家高标准严要求是可以的,但不客气地说,他的言论是哗众取宠。依我看,未必是‘外来和尚会念经’。”
同样是“外来和尚”、来自荷兰的汉学家柯雷对顾彬的言论也大不以为然。“顾彬先生俨然代表‘我们欧洲学者’断言中国当代文学今天在欧洲根本没人关注、没有地位,不,顾彬不能代表我们,只能代表他自己。”
“第一,用懂不懂外语来评判作家,没有道理;第二,把20世纪中国文学以1949年划线,然后分别下断语,而不是一个作家一个作家,一部作品一部作品地进行分析,没有什么道理;第三,说中国当代诗歌模仿和借鉴了西方诗歌不错,但因此说中国当代诗歌就是外国文学的一部分,很荒唐。即使是模仿和借鉴,难道中国诗人没有作本土化的工作吗?”柯雷列出了顾彬言论中的“三宗罪”。
但在与会学者当中,支持顾彬的也不在少数。诗人欧阳江河指出,不能庸俗化地理解顾彬的话。“中国当代作家,进体制的进体制了,功成名就的满足了,也懒惰了,顾彬的批评让我们警醒,他这样严厉的批评对中国作家是真正的爱。”欧阳江河认为,顾彬强调外语重要性的深意在于:“语言应该是作家们终极的工作对象。通过学习外语和翻译工作,能够提高作家们对本民族语言的自觉意识。”
斯洛伐克科学院教授高利克、清华大学教授肖鹰等都发表了或赞或弹的评论,讨论一度变得火药味十足。“这个会议,真是太有娱乐性了。”陈平原评论说。会议在延长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宣告结束,而与会者观点的歧异远未弥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