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康慨报道 德国大作家、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君特・格拉斯去年夏天掀起文坛风暴的自传《剥洋葱》(Peeling the Onion),上个月先后在大西洋两岸出版了英译本,相关评论亦随之大量见于英美报刊,但褒贬不一。
格拉斯在书中令人震惊地公开向报界承认自己曾为臭名昭著的纳粹党卫队效
书评说来说去,也是这一段。7月8日出版的《纽约时报书评》刊出了另一位大作家约翰・欧文的长篇书评《前度兵郎》(A Soldier Once),先述及他与格拉斯其人其作的渊源,讲格拉斯多么痛恨极权与不义,再罗列德国报纸对格拉斯的恶毒攻击,然后说,他本人也曾给德国报纸写过文章,“当然是为了替格拉斯辩护。我也曾致信君特。”信中曰:“你仍然是我的英雄,既作为作家,也作为道德标杆。你的勇气,既作为作家,也作为你国家的公民,都是榜样。”
欧文也提及其他作家对格拉斯的同情,包括著名的瑞士德语作家阿道夫・穆施格(Adolf Muschg),然后写道:“我认识的人中,没有一人在读过《剥洋葱》后,还想让格拉斯退回他的诺贝尔奖。这本回忆录就像格拉斯最好的小说一样好……这本自传是一份充满痛苦的忏悔。”
“依我之见,”欧文最后写道,“每个真正读过君特・格拉斯的作家都欠他的。我知道我也欠他的。”
欧文如此旗帜鲜明地保卫格拉斯,没有任何问题。但《纽约时报书评》明知他与格拉斯的交情和对此书的态度,仍然向他约稿,似有不妥,也违反该刊一贯小心谨慎的作风。
英国《卫报》则在此前一天刊出迈克尔・霍夫曼(Michael Hofmann)态度截然相反的书评,题为《现在我记得,现在我忘了》(Now I Remember,Now I Forget),批评格拉斯在自己曾效力党卫队一事上,患了选择性失忆症。
霍夫曼指出,格拉斯从一开始就遮遮掩掩,“党卫队”一词出现时,竟然不是主格,而是属格:“一处党卫队的操场”,而“我”出现的时候,也不是“我”,而是“那个挂着我名字的新兵”,这种习惯性的可怕的拐弯抹角贯穿了全书。
霍夫曼说,格拉斯的所谓忏悔令人失望,这不是在“剥洋葱”,而是“刷油漆”。
中文版的《剥洋葱》亦有望在今年夏天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