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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的敌人们

2007-07-11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康慨 我有话说

并非每个人都是《哈利・波特》的拥趸。围绕着它的大红大紫,也有各种各样的争论。

在美国的某些保守社区,《哈利・波特》一度遭到了顽强的抵制。反对者猛烈抨击此书公然蔑视宗教教义,宣扬“撒旦主义”

,甚至为此诉诸法庭。这种看法多少有些偏执,但至少道出了《哈利・波特》异类的一面。它是反权威的,某种程度上也是异教的和渎神的。从另一方面讲,它又是阴暗的,从一开始,死亡的暗示便时隐时现。罗琳亲口讲过:“我的书主要是关于死亡的。它们以哈利父母的死开场。伏地魔也迷恋于征服死亡,不惜一切代价求得不朽,这也是一切通灵者的目标。我非常了解伏地魔为什么想要征服死亡。我们都害怕死亡。”

但《哈利・波特》并未公然挑战习俗,它仍然保持着传统的价值取向。不同的是,它弱化了童书的道德说教色彩,而代之以更为有趣,也更为复杂的人物。这一点既是它的成功之处,也使它遭到了许多批评。

英国著名女作家、布克奖得主AS・拜亚特便是最激烈的批评者之一,她曾投书《纽约时报》,称:“在罗琳女士的魔法世界里,没有精神力量的一席之地。它是为那些被电视限制了想象力的人所写的,这些人整日生活在电视卡通,以及肥皂剧、‘真实电视’节目和名人八卦新闻所构成的夸张(更令人兴奋而不是恐惧)的镜中世界里。”

著名的美国文学评论家、耶鲁大学人文学教授哈罗德・布鲁姆也曾在《华尔街日报》撰文,直言《哈利・波特》与垃圾无异,读起来令人如坐针毡,说它提供的是“一种腐化堕落的乐趣,不能让其读者产生任何一种认知、审美或想象的需求。”

布鲁姆还对《哈利・波特》能否像安徒生童话那样有持久的生命力大感怀疑。他在这篇文章中发问:“如果读书不能启迪心智,丰富个性,那么,为什么还要读书呢?”有位读者随后致函《华尔街日报》,回答说:“为了好玩。”

拜亚特女士指责了罗琳的想象力,称《哈利・波特》是水准低下的“编造的戏法”,缺乏伟大的儿童文学作家所应具备的技巧与“严肃”态度,只能迎合那些想象力发育不良的读者。

“我认为,罗琳女士面对的是已经不了解,也不关心神秘感的成年一代。他们是城市丛林而不是真实荒野的居民,”拜亚特说,而历史上那些伟大的童书作品,总是包含着“真正的神秘感,强大的力量和黑暗森林里危险的生灵”,而在罗琳的魔法世界里,没有这些东西。“它是细小的,只发生在校园里,而其危险的感觉只是因为她说那有危险。”

她说的也许是对的,事实上,《哈利・波特》确有更多现实主义的特征。除去魔法,罗琳笔下的巫界,俨然是现代社会和国家的缩影。

魔幻文学并非始自《哈利・波特》,但名作之中,似乎只有《哈利・波特》将故事放在了当代英国,而非中世纪,或虚构出来的“中土”。这也是它易于为更多读者接受的另一个原因。

《哈利・波特》问世之初,就有不少评论家指出,从中可见另一位英国童书大家罗尔德・达尔的影子,也有人称罗琳为达尔的传人。但罗琳从中借鉴的远非达尔一人。

拜亚特女士说过,《哈利・波特》是“无创意的改写作品”,罗琳所营造的魔法世界,是“聪明地对所有种类儿童文学主题改写后拼凑而成的”,包括达尔的作品和卢卡斯的电影《星球大战》。

的确,少年孤儿的复仇,寄宿学校里的成长,善与恶的对抗,体育比赛,以及超自然的法力,《哈利・波特》所有这些成功的因素都不难找到前人之师。此前,专有一学者探寻《哈利・波特》的文学之源,其成果集成于2004年出版的《象牙塔与〈哈利・波特〉:一种文学现象的透视》(The Ivory Tower And Harry Potter: Perspectives On A Literary Phenomenon)一书。但弗吉尼亚福拉姆学院(Ferrum College)教授凯瑟琳・格里姆斯(Katherine Grimes)说,《哈利・波特》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它同时吸引了儿童、青少年和成年人。对儿童来说,哈利・波特就是童话中降服恶龙的王子。对青少年来说,他是真实世界中的少年同学。对成年人而言,他又是战胜异象,改变世界的典型英雄。

《哈利・波特》荡平了性别甚至年龄之间的界限,不仅同时讨得了小男生、小女生的欢心,许多成年人也对它爱不释手,最近几部《哈利・波特》都同时有专门的成人版上市销售,其封面不同于花花绿绿的儿童版,而是更为素雅,俨然学术著作,免得白领一族搭乘地铁上班读书时觉得颜面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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