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诗人特卡琴科(左)与读书报特约记者孙越合影。特卡琴科上周在莫斯科去世。 摄影:娜佳
12月10日上午11时,当代著名诗人、俄罗斯国际笔会总干事
仪式之后,他在别列捷尔金诺下葬,帕斯捷尔纳克的墓也在此地。
特卡琴科――我们的萨沙大叔,也是当代俄罗斯最受尊敬的文学活动家,以及作家权益和创作自由的坚定保护者,12月5日因心脏病突发辞世,终年62岁。
英国笔会评价说,特卡琴科“以诗歌抗议世间的不平,他本人也长期为了自由而战。”他曾经解救过在高加索战火中陷入困境的作家,把他们弄到莫斯科,睡在笔会的会议室里。他还多次上书国家元首,为笔会办公地点受到企业主的吞并威胁而奔走呐喊。
大约三年前,我曾为《中华读书报》在莫斯科专访了萨沙,以《特卡琴科:俄罗斯的诗歌悲剧仍在延续》为题,于2005年1月12日刊出。
我是2000年10月结识萨沙的。第一次走进俄罗斯笔会简陋的会客室,就看见墙上挂着作家阿克肖诺夫的照片――我曾在1984年翻译了他的小说《1943年的早餐》。与萨沙的谈话就此展开,我们有太多共同的朋友,简单的茶水伴着对苏联的回忆。他对俄罗斯文学的中译、中国文学的发展和中国作家的命运,予以高度的关注。
最令我震惊的是,这位外表憨厚的“萨沙大叔”,竟然曾是一位在苏联足球队中服役二十五年的球星!后来我读到了他以此为背景的小说《足球》。
他的诗歌、散文和小说大多已收入《特卡琴科诗集》和小说集《左侧・半甜》等书。2003年前后,他将全部作品的中文版权签给我。2005年,国内的《译林》杂志发表我翻译的特卡琴科诗两首。2006年,我和北京学者郭小聪教授合作编选、出版了诗集《缪斯:莫斯科・北京》,收入了萨沙的部分诗作。
今年11月27日,我动身前往香港采访,临行前手机突响,是萨沙:明天,28日,你来吗?我的新书发布会,在索尔仁尼琴的“俄罗斯侨民文学中心”。他听说我出国,就说:不要紧,你回来上办公室找我,我送你新书!
我回来了,他的灵魂却在睡梦中飘向天国。诗人凯德洛夫和布兹尼克先后从莫斯科和乌克兰致电给我,电话两端声泪俱下,一片嘘唏。萨沙之死,让我们的心灵共同承受着悲伤的重荷。
2005年前后,俄罗斯部分极端民族主义分子横行市井,种族暴力升级。萨沙十分担心我的安全,亲自给我起草和打印了一个随身文件(我戏称为笔会护身符),说明我是俄罗斯文学翻译家,是沟通中俄文化的好人,并专门请笔会主席比托夫和诗人沃兹涅先斯基在文件上签了名。他对我说:你不能出事!万一有事,即使半夜三更也要给我打电话。
在乱世中,有了萨沙和他的护身符的保佑,我平平安安地活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