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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集伟有几本书让我大喜过望

2008-01-16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本报记者 丁杨 我有话说

北京图书订货会一年比一年更加热闹、紧张,在这么短的时间要见那么多的人,还要从茫茫书海寻觅到好书,显得如此不容易。好在对于书评人黄集伟来说,书的信息并不只是从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挤挤挨挨的展位中获

得,平日积累与磨炼多年的“慧眼”让他很轻易就能从书堆里下判断,捡出心仪的佳作。

谈及入眼的几本书,黄集伟不止一次用到“大喜过望”四个字。最令他大喜过望的,是摆在世纪文景展位上的台湾作家张大春的《聆听父亲》(上海人民出版社)。这本书是张大春在老父亲意外摔倒生命垂危的时候,以与还未出生的孩子对话的方式,讲述家族历史、父辈故事。“其实我读过这本书的台湾版,这次内地版能出来,我非常非常高兴。”他说:“张大春是位写作上的多面手,此前内地曾出版过他的《小说稗类》。在《聆听父亲》之后,他还写了一本给儿子的书,我已经托朋友去台湾买了。”他认为《聆听父亲》是张大春的作品中少见的有纪实色彩的性情之作,“书中的场景设置很好,一个儿子在病危父亲的床前守候,并且向即将出生的自己的儿子讲述自己的父亲。我读得很伤感,也很享受”。

黄集伟觉得,张大春是缺少内地生活经验的人,这使得他在阅读《聆听父亲》之初多少有些存疑,担心书中内容读着有些隔,但接下来的体验完全消解了这些疑虑,“他在书里运用了大量的县志、族谱,这些内容在书中融合得特别好,我读的时候完全没有‘海峡那岸’的感觉,让我很惊讶。书中那种洋溢着祖先脉动的切身感,对我们这些对祖先根本没有什么记忆,完全是零内存的人是很大的触动。他对父辈的书写,让我惭愧”。他眼中的张大春是一位“内地所没有的作家,是非常了不起的作家”。

“齐泽克是我的偶像,他的书我大多买了,虽然有些文字我读不懂。我是他的业余粉丝”,黄集伟向记者推荐的第二本书就是他的偶像,斯洛文尼亚哲学家齐泽克的《伊拉克:借来的壶》(三联书店):“这本书很有意思。齐泽克最大的魅力在于他的思维有着魔术师般的逻辑轨迹,经常是在废墟和胜景之间闲庭信步,他的很多逻辑推理看似诡异,实则非常有道理。”他展示《伊拉克:借来的壶》一书中的一个小标题,“‘一杯去掉咖啡因的现实’,有意思吧?”“这本书中谈到伊拉克,但其实谈的不是伊拉克,齐泽克在书中说,伊拉克其实就是我们。我想他是在书中探讨政治秩序,虽然读起来还是有些费解,但文字的诡异让我满怀憧憬。”

如果说前两本书带来的收获是意料之中,那黄集伟推荐的第三本书《干校家书(一九六九-一九七二)》(人民出版社)则多少有些让他惊喜。这本书收入了叶圣陶、叶至善父子从1969年到1972年之间将近500封家书,共70万字,编者是他们的后辈。“这书的史料价值太珍贵了。我最初有点先入为主,觉得很多内容会删节。后来看编者的话,说书信文字基本未动。我仔细翻了翻,有些地方显然没删节。所以我们就有幸从中读到那个特定年代里,有这样一对父子,这样看待现实,这样想问题,这样来表达他们对那个时代的看法。这本书也是我们现在很少见到的特殊年代的家庭个案,这家人在文革中的三年是怎么过来的?当时叶家一家人分到四个地方。该书的丰富性还在于,并不为名人讳,而是还原了一个时代,保留了时代的符号。毕竟,我们每一个人都不能超越时代。”这些读后感便是黄集伟觉得这书“超好”的理由。

《牛津英美文化词典》(商务印书馆)是一本工具书,但这本词典确有独到之处,令黄集伟将其纳入重点推荐的第四本。该书译者是黄梅和陆建德等国内最优秀的翻译家,信息量巨大,所涉领域是宽文化的概念,文字内容也很好读。他随手翻开一页:“书里的文字太好玩了,像这一条,‘酒吧’,等于是一个酒吧的简史。注释里说酒吧的招牌,最初是没有文字的,只有图画。附带着说,当时人们经常用酒吧作为指路的语言。简明扼要又不失趣味。”他把这本词典的用途都想好了,“适合于网络不能上,单双号车牌又不能出门,就当一本翻到哪页读哪页的书来读。”

虽然自称“对戏剧完全是外行”,但并不妨碍黄集伟对英国人彼得・布鲁克的《敞开的门:谈表演和戏剧》(新星出版社)爱不释手:“我不懂戏剧,但我觉得这本书的文字太妙了,给读者足够的想象空间。这不仅是戏剧理论书,更像是随笔,像我这样不懂戏剧的读者大可以从书中看出很多的延展和想象,哪怕我们是误读它。我翻阅了书中的章节,觉得其中让我有很多可以胡思乱想之处,让我想到眼下的生活。他对戏剧的空间和戏剧与生活的关系有非常好的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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