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曾经与“笔友”有过一段很长的通信过程,谈的全是读书心得。常常为了丰富通信内容,而刻意去读书,然后评之论之。读书没有成就一段乌托邦式的爱情,却培养了我写书评的习惯。1990年代中期,报刊界兴起一股“读书”热,除了《中华读书报》、《书屋》等纷纷创刊,《中国经济时报》、《科学时报》、《中国图
人们对书评的偏见是不言而喻的,原因有三:首先书评是一种时评,由于与新书同步,传递最新的读书见解,容易给人造成随波逐流、浅尝辄止的印象;其次,书评是一种“小文”,较少长篇大论,其思想深度和文化含量都难免受到限制;再次,书评依赖于所评论的书籍而存在,从表面上看,书评确实是一种附庸,加之,捧场式、广告式书评的泛滥,人们自然就会把书评者当成作者的托儿。那么,既然如此,书评还写给谁看呢?在人们的偏见中,书评不过是写给两种人看的。第一种人是图书的受益者,包括作者、出版商、发行商等,作者看书评是自我陶醉,出版商、发行商看是为了掌握市场行情,以盘算成本回收与盈利;第二种人是阅读的偷懒者,因为无心在读原书上花费时间和精力,所以,通过书评来走马观花。可见,无论是书评的写作还是阅读都具有很大的功利性。我却坚定地认为书评是一种独立的意见而非评论对象的派生品,书评家是自由的思想者而非作家和出版商的附庸。书评是个性的显现和自由意志的象征,从这个意义上说,是“我评故我在”。
批评家李长之先生说:“看了书评便不必读原作的提要式的书评,我决不作。”书评家的尊严在于独立思考,书评的魅力在于敏锐和深刻。书评家阅读的漫不经心向来是为人所诟病的,因为阅读精细认真与否,直接决定了书评家发言的质量和可信度。一个肤浅草率却又匆匆发言的书评家是很误人的。只有肯在阅读上下功夫花力气,才能打磨出精致的批评文字来。不会阅读、不肯在阅读上下功夫的人是不配搞批评的。书评家人缘过好是可疑的,因为好的书评总是直言不讳、一针见血的,含糊其辞、左右摇摆、四面圆通的暧昧文字、滑头文字以及圈子批评、人情批评是令人厌恶的。从《书评周刊》中,很难找到应酬式的伪批评。《书评周刊》的编辑总是在很快的时间内回复我的投稿,而且毫不客气地指出我书评中的问题,这份认真和真诚,让我不敢有任何敷衍。而那些精心揣摩、反复敲打的文字注定是耐读的。在这样一个泡沫时代,《书评周刊》的坚持和守望更具价值,更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