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著名出版公司Faber&Faber的新业务――Faber发现(Faber Finds)――是一个划时代的为读者订印图书的事业,它将让已随时光流逝的经典重焕生机,再次让喜爱它们的读者得以亲近并予以永久收藏。
每年,当新闻报道说英国的新书出版量是12万种时,总会招致大
大多数新书的生命周期都很短,原因大致是因为需求有限。出版商靠重复出版进行竞争:一本畅销书就会招徕一大批毫无必要的仿效者。然而,那些需求量很小的图书,靠口头推荐与小众兴趣维持了一段风雨飘渺的时光,然后自生自灭,人们也丝毫不予关心。它们的绝版原因是重印经济核算无利可图。在传统上,重印时在经济上不亏本意味着至少要有两三千的印量,有时稍少点,但已无太大回旋的空间了。许多好书不再重印,因为读者量已大不如前了。
优秀图书,不管读者量有多小,都值得让它的生命延续下去。业已出版的图书中有许多也并不优秀,为了它们让出版产业的巨轮开动起来也就显得没有必要了。然而,Faber出版公司的新业务――Faber发现(Faber Finds),正在致力于让“数字革命掌握着让许多优秀作者撰写的高质量图书重生的钥匙,这种重生并非以数字文件而是以书籍的形式呈现”这样激动人心的梦想成真。
这个(非全部原创)想法来自一年之前我们专门花时间去考虑Faber公司和数字革命相结合的发展战略的时候。我们翻阅有关书籍和文章,访问了一些网站并访谈了有关人士。其中似乎有不少的好消息。新技术正在造就一个富足的时代,世界范围的小众读者通过某种方式将有可能聚集在那些鲜为人知的作家作品周围。我们喜欢这个想法,但不幸的是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几乎看不到其存在的证据。电子书与充满意义的生活的距离还很遥远。与数字音乐不同,图书市场处于大众市场的掌控之中,尚未得到各种上网人群的推动。在我们阅读克里斯・安德森关于网上世界新经济的开创性著作《长尾》(The Long Tail)时,最后终于明白了。即将打开图书世界历史宝藏金钥匙的技术并非电子书,而是另一种数字技术――按需印制图书(POD)。
如果您告诉谷登堡(约14世纪90年代-1468,德国人,在西方被认为是活字印刷术的发明者,其工艺一直沿用到20世纪)说我们现在可以为一个人印制一本书,他并不会感到惊讶。然而,如果我们告诉他在几个小时内就能为来自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的订单印制图书,他一定会目瞪口呆。POD就是要做到这一点,这也许是我们这个时代最激动人心的图书技术了。
Faber发现被定位为一种新业务,仅提供按需印制图书的服务。为了让它顺利开展,我们将致力于降低成本,有50人的需求我们就可以重印一本书,并且装帧精美。过去,这做起来会困难重重。以最低的价格制作书页与典雅的封面,要解决其技术问题已使我们的设计师与内容制作商绞尽脑汁,但他们已成功地使许多工序在技术上实现了突破。更有甚者,POD过去并不能得到书商与作者的支持,他们担心这种版本的质量可能低劣,而且出版者可能会利用这种手段来不合理的持有版权。我们仅仅像“在外地主”那样在构建一个长长的版权目录吗?
为了消除以上顾虑,我们将作者放在该工程的核心位置,选择书目时,首先去联系Faber出版公司自己的作者。我首先与PD・詹姆斯(P.D.James,1920-英国犯罪小说作家)和约翰・兰切斯特(John Lanchester,1962-英国记者、小说家)交谈此事,他们两位即刻就领会了其潜力,并表现出热情,许多其他作家也持同样的态度。不少已为我们的网站(www.faberfinds.co.uk)撰写短文,支持一些他们喜爱但已绝版的作家作品。除了Faber公司签约作者外,我们已开始与更广泛的文学圈联系,书目中已包括了朱利安・巴恩斯(Julian Barnes,1946-英国当代作家,曾获得布克奖提名)、大卫・米切尔(David Mitchell,1974-英国戏剧演员、作家)、AS.拜厄特(AS Byatt,1936-英国后现代作家、诗人)等等。
更令人激动的是,我们意识到作家们正在作为读者对此做出了反应,而这就像给我们的拼图游戏提供了最后一块图板。“Faber发现”将会建构一个生机勃勃的网上社区,他们将能建议入选图书,在购买这些图书的同时,写书评并与本网站的其他网民讨论自己的感受与兴趣。这样,网上生活的技术就能与印刷技术相结合,并创造出了一个此前从未存在过的机遇:让好书、作家、读者以及文学界聚拢来,让我们文化里的一些精巧深邃但由于各种原因流传不广的作品重焕生机。图书供应商对此也持积极态度,这样读者们就既可以在当地书店用顾客定单形式或通过访问网上书店的形式来购买这些图书。对我本人与Faber公司的同事来说,这一切给人的感觉是充满希望并激动人心,就如同我们今年即将公布的电子书书目那样,它也同样处于数字革命的核心地带。作为心底里仍是位读者的出版者,我们感觉这是个很好的事业。我们知道这并非完全是我们的事业,因为参与其中的已是一个更大的团体,他们对图书与写作有着深切的关怀,这也许可以被看做是一种采用某种滋养人的方式进行的对大众文化革命的一种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