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研究元稹的新著《元稹考论》、《元稹评传》是两部值得学术界
虽然学术研究不可能不与功利之心相联系,但如果热衷功利,急于求成,则往往铸成大错,留下遗憾。这种教训,学术研究中屡见不鲜,元稹研究也不例外。元稹研究这个课题耗费吴伟斌28年时间,他自然明白:为元稹翻案要获得成功,仅仅淡泊名利显然是不够的,毫无根据地创立新说也是不可取的。学术研究是严肃的科学工作,来不得半点虚假。不仅需要不依附他人的坚定立场,更不可有跟在前人或者名人后面人云亦云的庸俗态度。对此,傅璇琮先生有一段精彩的论述值得我们细细体味:“清代著名学者章学诚,在其论学著作《文史通义》中曾谓:‘高明者多独断之学,沉潜者尚考索之功,天下之学术不能不具此二途。’所谓‘独断之学’,即有独创之见。章学诚明确提出,既要有不依附他人的独断之学,又要有专心沉潜的考索之功,这是做学问必须具备的两条途径。吴伟斌同志过去所发表的论文,有些我是读过的,通阅全书,确对章学诚所言更感亲切。前所提及的吴伟斌同志之学术勇气,当然因有其治学见识,同时也就由于他长期从事专心考索之功。”傅先生之说,可谓高见远识,令人钦佩。
“学术者,天下之公器。”吴伟斌的元稹研究要推翻旧说,另立新论,与同行、名家发生论争是不可避免的,也是非常正常的。某位先生在他的学术著作《元稹年谱》里诗文编年错误占到元稹存世诗文百分之四十五,吴伟斌没有理有据地指出其失误;但同时他又诚恳地认为自己拜读《元稹年谱》之后“深受启发,得益匪浅”,承认这位先生是自己的“前辈”。吴伟斌这种认真追求真理的“傻劲”,这种虚怀若谷的态度,不能不令人想起章学诚老先生在《与孙渊如观察论学十规》里的另一段教诲:“古人差谬,我辈既已明知,岂容为讳!但期于明道,非争胜气也。”章老先生之言,我们也应该身体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