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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抱一的卢浮宫

2008-11-19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刘雁 我有话说

维纳斯与女神向少女赠送礼物(壁画)波提切利约1483-1485年

今年4月至7月,卢浮宫博物馆带着一批拿破仑一世时期的艺术品,赴中国故宫博物院举办了一场展览。在此之前,鉴于

法兰西学院唯一的亚裔院士程抱一先生同时具备“东方和西方两种伟大的传统”,卢浮宫邀请他从卢浮宫丰富的绘画藏品中挑选出71幅精品进行鉴析阐释,于是关于这座艺术圣殿的艺术收藏的众多读物中,又多了独特的这一本――《卢浮宫朝圣》。

按照地域,本书分为意大利画家、法国画家、北欧画家和其他画家四部分。程抱一先生的目光涵盖了历史上最伟大的那些画家:乔托(Giotto)、弗朗切斯卡(Piero della Francesca)、洛托(Lotto)、达・芬奇(Léonard de Vinci)、卡拉瓦乔(Le Caravage)、普桑(Poussin)、瓦托(Watteau)、德拉克鲁瓦(Delacroix)、拉斐尔(Raphael)、科罗(Corot)、戈亚(Goya)、范・艾克(Van Eyck)、梅姆灵(Memling)、鲁宾斯(Rubens)、费尔美(Vermeer)、伦勃朗(Rembrandt)、透纳(Turner),丢勒(Dürer)、克拉那赫(Cranach),等等。他对这些作品的诠释,既有对画家本人、题材背景的说明,也有依据西方绘画的基本规则,从构图、用色等各方面所进行的观察,更有从敏锐独特的审美感受出发的慨叹,以及以东方美学和宇宙观来观照西方画作所产生的独到见解。对众所周知的达芬奇名作《蒙娜丽莎》,他指出,达芬奇对于人、大地、宇宙的对应关系以及人的精神、肉体、灵魂的关系的理解,与中国传统的天人合一观念、“气”的观念有着相当大的一致性。因此,他对蒙娜丽莎的解读没有局限在她那神秘的微笑上,他特别强调,“别再把这位女性的形象和她周遭的景色割裂开”;“如果说这位女性的光彩反映了自然所承诺的美,那么背景则以其特有的方式展现并保证了美的永恒性”。由此,他对《蒙娜丽莎》的背景中及其与人物形象的呼应进行了详细的解读,可谓见人所未见,极具启发。这种东西方互相观照的解读方式还在其他多篇文章中得到运用。

此外,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是程抱一先生充满感情色彩、极具感染力的解读。在科洛《蓝衣女子》中,他读出了风烛残年的画家对青春、美好的眷念;在夏尔丹的静物画《鳐鱼》中,他读出了鳐鱼倔强的生命力;在伦勃朗的《自画像》中,他读出了画家坚忍高洁的人格;对于我们所熟知的拉斐尔,他让我们了解到他作为一位肖像画大师的杰出所在――对人物精神气质的出色把握,而他对于伦勃朗取材于圣经故事的《浴中的拔士巴》的解读,则是“我在绘画中所读到的最富于感官享受的文字”(卢浮宫主席兼总经理亨利・卢瓦雷特)。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同样,每个人也都有每个人的卢浮宫。跟随程抱一的脚步,卢浮宫这座艺术圣殿将它内在的美以一种新的面貌呈现在我们面前。这是程抱一的卢浮宫,在东方和西方文化的共同光照下,这个卢浮宫,令人惊喜。

《卢浮宫朝圣》,程抱一著,怀宇、朱静等译,百花文艺出版社2008年8月版,120.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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