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版界的精英们云集深圳,恳谈的话题却不仅是“曾经的辉煌”,也不只是“现在的困惑”
止庵先生所言的“中间群体”为何?意即介乎于喜欢读书和不读书两个群体之间的中间部分人群。诚如止庵先生指出的那样,酷爱读书的人无须动员也会读书,而不爱读书的人即便强制也是枉然。惟独“中间群体”是个不确定的群体――有可读之书则读之,有心情读书时则读之,有需要读书时则读之,无聊时随手拈来也可读之,读书随意随兴的多。这一群体一般属于“中产阶级”或“穷忙阶级”,在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而且读书的条件相对具备,兴致也可激发,读书购书的潜力巨大。
而“中间群体”喜欢读的书,或者说适合“中间群体”读的书,那便是“中间书”。如果硬要给“中间书”下个定义,我觉得多年前一位书评人给出的界定或许有参考价值:所谓“中间书”,是指那种说学术不是学术,说通俗又高于通俗的不高不低、不贵不贱、不深不浅,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绵软读物”,尤其是在财经、心理、生活类图书中最为常见。
而以我看,“中间书”就是学术理论的普及性读物,或既不高深又不低俗的读物。我书柜中就不乏这样的“中间书”,比如《博弈生存》、《中国后宫漫话》、《如何走近艺术》、《哲学与智慧》,又比如《周氏三兄弟》、《罗兰小语》、《千年一叹》、《人生美文》等等。近日在重庆南岸桥头附近的新华文轩服务员给我推荐的《城记・重庆》、《从中西互释中挺立》、《我有家吗》大约也可归于这一类。
“中间书”的好处,大约有三:给人知识和智慧,让人在消遣中有所得,此其一;通俗易懂,不太动脑子,读来轻松,此其二;其三,语言文字活泼、生动,甚至幽默,给人享受和愉悦。惟其因为有这些好处,“中间书”虽不常为酷爱读书的人所收藏,但却也为之所喜欢,那个主张不妨读“闲书”的鲁迅先生不就一直喜欢“随便翻翻”?而那个凤凰卫视的学者型名嘴杨锦麟先生也一直主张“重叠式”多元阅读,读书“在学术和大众、人文和实用、经典和畅销之间”?
应当承认,我们出版界在研究“中间群体”和“中间书”上所下功夫不够。其中的潜力远未开发出来。也惟其如此,“中间书”值得出版业悉心研究,“中间书”是中国出版业未来“突围”的希望所在。
如何开发“中间书”?没有现成的答案,或许有两个思路可资参考:在可随身携带、场合可随手翻阅上下功夫;在紧贴社会生活的热点上下功夫。为啥?就因为“中间群体”不仅有读书的愿望和经济条件,也属于社会中流动性较大、生活压力较大的群体,他们的读书更多是闹中图静、忙里偷闲、困中求解。太大的部头、太厚的卷帙、太艰深的学问,不适合他们,也不对其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