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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黑色星期三到危机圣诞节

2008-12-24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本报记者王胡报道 “Merry crisis and a happy new fear”―――看啊,传统新年祝辞如此被套用,成了骚乱中的雅典最为流行的标语之一,“圣诞”和“新年”分别被“危机”和“恐惧”取代,涂鸦于希
腊国家银行大厦和部分大学的外墙。

撇开雅典街头的火光,在欧洲,在美洲,在亚洲,“危机”都是这一年的关键词。危机招致恐惧,恐惧加重危机。

出版人也是人,作家也要养家。我们知道,当危机被称为席卷全球的“海啸”时,便没有多少人可以幸免。12月3日现在被称为出版界的“黑色星期三”,数家美国大出版商当天宣布实施勒裤带计划,将旗下的高薪名编扫地出门。恐惧的气氛已由纽约金融城推至文学城。

拥有菲利普・罗斯、玛格丽特・德拉布尔、理查德・道金斯、JRR・托尔金等大批名家在内的休顿・米弗林和哈考特出版社是最大的牺牲品之一。感恩节前夕,该社宣布了空前的开支紧缩计划,大规模冻结新书稿的签约,并遣散“许多”员工,其中包括与三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君特・格拉斯、奥克塔维奥・帕斯和若泽・萨拉马戈合作多年的名编辑德伦卡・魏伦。

同日,跨国出版巨头西蒙和舒斯特辞退了35名员工,兰登书屋也与旗下的道布尔戴和矮脚鸡・戴尔两家主要子社的掌门人解约。前者拥有《达芬奇密码》的作者丹・布朗,后者则是言情女王丹妮尔・斯蒂尔与头号法律惊悚作家约翰・格里沙姆的出版商。

此后的两周,坏消息接踵而至,麦克米兰宣布裁员64人,法劳・斯特劳斯和吉罗(FSG)、亨利・霍尔特,以及圣马丁等名社亦不能幸免,文学出版界内的许多名角丢了工作,更多的作家则失去了长期合作的编辑与发行人。

福无双至,祸亦不独行。来自市场的低迷数字令出版界悲上加悲。最新数据显示,美国图书市场10月份的销售额较去年同期大跌了20%,远高于最初的预期。

“这就好像世界末日快到了……图书出版业亦无法置身事外。”《出版商周刊》的主编萨拉・尼尔森说。

杰森・布格(Jason Boog)在12月23日的著名在线杂志《Salon》撰文,认为最近十年来,美国出版业仍在持续的兼并风潮、业外公司在出版业内的兴风作浪,加重了多家老牌出版商对华尔街的依赖。当金融海啸突至,出版业亦遭严重波及。大型连锁书店的垄断性优势,以及亚马逊的崛起,使发行业的集中度进一步提高,抗风险能力亦随之减弱。亦有专家认为,出版业瞻前顾后,优柔寡断,错失了应对数字图书和互联网创新的良机。

谁能在出版业的冰河纪幸存下来?布格认为,相较笨重的跨国巨头,小型出版社要更为灵活与敏锐,其中一些正在采行颇具新意的出版策略。但无疑,明天掌握在那些能够驾驭数字图书革命的人手中。眼下这场危机或会使一些作家严肃地考虑,是否从曼哈顿巨头们的怀抱,转投自行出版和电子书的阵营。

“关于出版业已死的传言或许有些夸大其词。”布格写道:“但未来会怎样,将取决于那些丢了饭碗的编辑、媒体专家和业界领袖们下一步的行动。”

大灾难之后,往往伴随着大革命。黑色星期三和危机圣诞之后,出版业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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