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图书大厦,我们可以看到,这样一本纯IT应用的书,在上架建议上却被标上了“经管案例”。显然,它的阅读范围已经超越了IT从业人员。
接下来的采访结果印证了我们的猜想――有一位读者曾遇到了这样一件事:某软件公司在实施客户的项目时遇到了重重困难,实施效果也颇为不理想,客户一怒之下,送给了该软件公司项目经理一本书,居然就是这本《走出软件作坊》。
这种影响力吸引着我们走近《走出软件作坊》的作者阿朱(吕建伟)。既然研究的是影响力,关注点当然不只是《走出软件作坊》本身,我们关注的最关键问题一如我们在标题中所表述的――我们要靠什么走出软件作坊?维基式的写作过程
在阿朱看来,《走出软件作坊》的影响力来自于一个契合点,而找到这个契合点,则是冥冥之中一种莫名的力量,或者也可以说:一切自有定数。
事情是这样的:转眼之间,阿朱从事软件开发行业已有十个年头了,这个时候,阿朱有了一种冲动――人们常说“十年磨一剑”,阿朱反问自己“十年了我磨了一把什么剑”呢?为此,他选择了一种别样的方法――开博。他把十年来的心得体会经过系统整理以后,发表在自己的博客之中。当时的阿朱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这一举动构成了契合点的一方面。
让阿朱没有想到的,是网友的反应。发表第五篇博文之后,他的博客引起了大量网友的关注,不少网友试着把自己在软件开发和实施过程中的困惑写在了阿朱博客的留言栏中。热情的阿朱开始试着用自己的经验帮助这些网友解决这些问题。正是在答复、评论等一系列简单的互动中,一场维基式的写作展开了。
这种维基式的写作绝不是悄无声息的,阿朱的博文在引起更多网友关注的同时,也引起了出版界的注意。当出版协议摆在阿朱面前时,他选择了接受这个挑战。
作为一名职业写手,笔者总爱把写作分为两类:一类是在策划编辑无情的催促下,进行痛苦的、挤压式的写作,笔者把它称为是拉动型。另一种则是有感而发,非要一吐为快的推动型。阿朱的写作过程显然颠覆了笔者的分类。
阿朱进行的确实是拉动型写作,但他却在这个过程中充分享受到了写作的快乐。原因很简单,阿朱一语道破了其中的玄机:“十年的工作积累,让我有了近两千个工作文档。即使不写这本书,我也要重新整理它们。我写作的过程不过带着目的,去重新整理它们。”
而更重要的,是阿朱“绝不是一个人在写作”。他介绍说:“网友的提问,让我更加深入地思考某些问题。如果我从一开始就接受了出版社的约稿,有些问题我可能会一笔带过,而认识不到它对读者的价值。”我们可以这样认为,网友帮助阿朱在成书的过程中,选择了“什么才是他们真正需要的”。
这种维基式的写作也有不利的一面,这就是写作的成果完全展示在它的载体――互联网上,而互联网的一大特性就是开放。完全开放的东西,在印刷成纸介质的图书时,还有价值吗?出乎我们的意料,当我们就此询问《走出软件作坊》一书的策划编辑周筠时,得到的答复却是这本书的第一版已经售完。
即使在维基的发源地――美国,优秀的维基式图书也不乏败绩,谈起《走出软件作坊》的畅销,阿朱道出了契合点的另一方面:“一方面是出版编辑和网友帮助我放弃了自说自话式的写作方式,而换成了更易于读者接受的叙事型写作方式,另一方面是因为中国软件经过了多年的发展,中国软件人已开始了思考,他们需要一个诉求点,而《走出软件作坊》正好充当了这个诉求点。”点子还是体系
应该说,《走出软件作坊》一书填补了一个空白点。在此之前,作坊型的软件公司项目经理,如果想提高自己,只能选择微软、谷歌、华为这样一些颇具规模的公司的管理方法。读过之后,不少项目经理在感叹这些公司的管理方法先进之余,却碍于条件所限,无法在自己的公司当中实施。而纯IT技术类图书,则多数是纯技术开发类作品。这样,中小软件企业在IT与管理的交合点上,存在一个巨大的空白点。
阿朱在《走出软件作坊》一书之中,针对的正是这个空白点。他提出了一系列针对作坊型软件公司量身定制的点子。我们知道,小成需要的是点子,而真正的大成需要的是一个体系,那么,应用《走出软件作坊》,作坊型软件企业真能踏上成长之路吗?对此,阿朱谈了自己的看法。
“《走出软件作坊》的内容,90%的内容是我亲身经历过的,另外10%的内容是我帮助网友在网上回答问题时创作出来的,因此,它是完全真实的,这保证了它的实用性。但不能因此就说它是一个点子合集,从这本书的内容体系中不难看出,从最初的组织结构、团队文化,到后边的软件过程管理、团队激励、绩效考核、职业发展规划、未来业界发展趋势、个人素质提升等内容,这些内容已构成了一个体系,这个体系涉及了一个作坊型软件公司成长所需的方方面面。”而之所以没有强调这个体系,阿朱强调:“处于不同层面的人有不同的需求。”
关于走出软件作坊的方法,51.com网站的CTO王兴华写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原则面前,人人平等,才能走出软件作坊。”这里的原则,我们不能简单地认为是一些方法,而只能理解为某种思路。篡改某位武学大师的话,就是“软件本无法,有法也空,一法不立,万法不容”。从这个意义上,我们就不难给阿朱所说的话做出一个注解:透过一个个实用的点子,《走出软件作坊》实际上是一些思路。真正走出软件作坊的方法,正在于把这些思路再化为适应应用者实际情况的点子。阿朱的收获
谈起收获,阿朱认为:“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非常多的业界朋友,大家可以一起交流探讨,更加开阔了眼界和创新思路。”
但与很多作者不同,阿朱介绍说:“我热爱职业经理人的工作,因而不会因为这本书的成功就转去做咨询。但‘走出软件作坊’事实上已成了一个项目,我并没有因为已经成书,就停止回答网友关于软件项目方面的问题。今后,我还会投入业余时间在这上面,我喜欢看到各类公司从软件中得到价值,也希望能因此而帮助中小型软件企业得到质的提升。”
退回到图书业本身,这也许意味着《走出软件作坊》还有续集,让我们开始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