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笔观花中,记者的感受是,第三届数博会透露了强烈的信息,经过前几年的犹疑、等待,在政府的大力倡导下,传统出版商与技术提供厂商集体发力,数字出版的商业模式日益走向多元,网络图书、网络期刊杂志、在线数据库、网络原创文学、手机小说、网络游戏、网络动漫、在线学习等模式正在国内一一浮现,尚缺的只是“时间改变习惯”这一关键问题。这场由技术革命引领的出版模式、形态的大变革是永无休止的,只要新技术诞生,就有可能存在利润生成单元。譬如,这个夏天,以Twitter为代表的微博客在国外掀起了一个无可遏止的热潮。这种广泛分布在桌面、浏览器、移动终端等多个平台的创新交互模式至少提供了多种赢利可能:娱乐明星播报平台、媒体内容发布、广告、搜索、本地信息服务(如商品折扣信息)、预订服务、消费者体验反馈等。
当然,数字出版中,以结构化加工、海量内容的数据库的存储,构建信息化服务为特征的商业模式已经非常成熟,诚如清华同方知网总工程师张振海所言,海量内容是关键,如果读者没有很大量的选择,他们就不会转移到数字出版的平台和环境来。同时,因为网络即时交互的特性,给特定消费者提供订制服务,也成为数字出版的不二法宝。其成功模式,诸如中国知网、社科文献出版社的皮书系列等。有意思的是,此次数博会上,中文在线的17K网、方正阿帕比即将推出(7月15日)的番薯网,都通过免费为出版社搭建网络空间的模式,吸引出版单位安营扎寨,看来,他们都深谙“海量内容”即是生产力的道理。
网络的无时空间隔、海量存储、细分服务的特性,也让它成为“教育”的好生意。已经有国外的出版机构把国外的教材做成电子课件的形式,通过白板教学,通过E-LEARNING进行收费,课外学习班已经打进了中国,不乏大把大把愿意为子女接受国外教育而付费的家长。
说到盈利模式,B2B对机构用户的这一块,已经出现了同方知网、中文在线、方正阿帕比、万方数据等个中高手,但机构用户显然是有限的,广袤的B2C业务(对个人用户)、甚至C2C,还要看盛大文学、盛大游戏、腾讯。2008年,盛大文学、盛大游戏、腾讯的互联网增值业务(主要是网络游戏)都交出了令传统出版单位咋舌的高回报财务报表,其中的秘密就是,他们都是通晓网络“零钱的胜利”的高手。盛大文学,前半部书免费,等读者上钩,后半部收费,每节只需区区几分钱,月订也不过几块钱,显然,这种小额而持续的支付方式是不会让买家感受压力的;盛大、腾讯等游戏模式由长计费模式改为免费游戏、道具收费的模式,谁都可以来玩,花了几块钱就可以玩得更舒服,于是,消费者心甘情愿地掏出了自己的零钱。
但是,显然,盛大和腾讯并不认为自己只是“网游的胜利”,“我们的核心竞争力,其实是一种覆盖了整条产业链的判断力和执行力。”陈天桥说。而腾讯,也独创了世界独有的平台化商业模式,以即时通讯工具QQ,腾讯粘住了以亿计的注册用户,同时以除了B2B之外无所不包的网络产品,满足这些用户的需求。
电子阅读器似乎也迎来了自己的春天。看看亚马逊的Kindle吧,推出18个月后,亚马逊在Kindle上销售的电子图书已占其纸质图书的35%,亚马逊再接再厉,推出报纸和博客订阅服务,每订阅一家报纸或博客,每月只需付费1.99美元到几十美分。据传,传媒大鳄默多克也号称,旗下所有报纸的网站都将实行微支付,模式有:大众化新闻免费,深度独家报道收费,价格低至几分钱;或是前半部分免费,后半部分收费,先看者收费,后看者不收费。这种细分的营销也只有在网络上才能完成,传统媒体总是一次性打包“出售”。当然,传统媒体还有更多的网络赢利模式,据此次数博会嘉宾、杭州日报报业集团老总李建国透露,他们精心打造的本地网(含社区网和商业网站)将从电子商务、以及为用户创造内容搭建平台方面获得一杯羹。
值得警惕的是,在数字平台上,信息的创造者、出版者、运营者和消费者身份日益模糊,技术商们正在花重金拉拢信息的创造者,譬如,2008年,盛大文学的付费用户收入6000多万元,70%发放给了原创的作者们。传统出版单位的卧榻之上,已有人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