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级阅读的本身,它的本意是什么年龄什么阶段读什么书。这个话题让我想起了曹文轩和梅子涵先生对同一个问题的两种看法。一种是:读经典,在文学的大系统下再谈儿童文学。也就是说我们先读文学经典,有了这个底子或者说基础之后,再读儿童文学经典。而梅子涵先生的观点是:儿童文学作家应该先读儿童文学经典。这两个人都没有错,但他们所达到的效果是有细微的差别的。分级阅读,有一点相似性,但联系不大。我个人觉得,阅读是非常私人化的行为,阅读的快乐本身就包含在一种没有限制(但不能缺乏引导,尤其是小学生)的过程之中。分级阅读,无非是同步阅读的翻版(除了教材教辅的意义之外),没有什么新鲜的内容。
分级是个可怕的词,它会让人想到分班分家等相关词语,人分三六九等实在不美妙。它带有一种强制的、霸道的意味。我们一直强调独立和自由的思想是一个现代人的根本,但我们从小却让孩子生活在一个等级森严的环境之中,就连阅读都受到如此的限制,这无异于是人性的压迫。我常常会抱怨地对别人说:“我不知道让小学生看《红楼梦》他们能看得懂吗?让孩子看其中的什么?”这个观点很容易成为提倡分级阅读的一个强有力的证据,但是,恰恰相反,这正是中小学生的必读书。我们有很多很多让小学生看的《红楼梦》的版本。我根本不想拿萨特――这个一辈子生活在书斋的哲学家和作家做例子,因为他从小读的就是成人书。我个人除把《金瓶梅》高高地放在孩子够不着的地方之外,其余的书都是向孩子敞开大门的。我喜欢让她自由选择。中小学生新课标的必读书目已经够多的了,在我看来一个大学中文系毕业的人也未必能读完一个高中生应该读的文学书。我们何必再给孩子们增加阅读的负担呢?
分级阅读当然是有好处的,那些倡导分级阅读的人和机构必然比我总结得全面且详细。我承认分级阅读可以给孩子们提供一些阅读上的便利,但过分夸大其重要性和价值就有误导之嫌。就像是各种类型的文学选本一样。按文体分,按时间分,按获奖分,分级阅读的意义和这样的行为大同小异,殊途同归,只不过分级阅读是按年龄分而已。分级阅读无疑带有规范的意思。它规定了孩子在特定阶段所必读的书。但这是一把双刃剑,会限制孩子们的阅读自由。我曾在书店看到过这样的事情,父母在给孩子选书的时候,孩子想买中学生的文学选本,但是被其母亲限制住了,母亲说:“这是中学生看的,你不能看。”毫无疑问,分级阅读会对这种限制起到更大的促进作用。
不能不说分级阅读是一个颇富创意的名词,一代一代的读书人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根据我们读书的经验,如果说问到我们童年读到的第一本文学书是什么的时候,我相信回答是五花八门的,丰富多彩的。如果孩子们都按照分级阅读的规定阅读的话,那么,他们未来的回答肯定是乏味而又雷同的。
所以说,分级阅读根本没有必要。至少,我是这么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