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1月和7月日本两大文学奖揭晓当天,摘得芥川奖和直木奖的作家都会手捧获奖作品,摆好甫士,电视台则将这一画面传遍全国。相比获奖者多为已有知名度的大众文学作家的直木奖,以纯文学“新进作家”为奖励对象的芥川奖所受到的关注度更高。芥川奖获奖作品一览表还被写进了教科书,该奖俨然成了“国民文学奖”。
今年7月15日,矶崎宪一郎凭借《最终的栖身处》荣膺第141届芥川奖,12天后,出版方就推出了该小说的单行本,首印16万册。要知道,纯文学作品在日本的起印数一般仅为数千册。
借获奖东风,作家生活往往也得以改变,2005年以《泥土中的孩子》获第133届芥川奖的中村文则就有切身体会。获奖后,中村找房东去签公寓的租赁合同。作家为自由职业,收入难有保障,签租房合约时会比较麻烦。“我得了这个奖……”中村将自己得奖的报道给对方看。“啊!”房东惊叹。合约立马签定。“如果得的是其他奖,没那么大的知名度,恐怕就有点难办了。”
其实,芥川奖并非从一开始就有如此强烈的影响力。该奖创始人菊池宽曾在1935年10月号的《文艺春秋》杂志上抱怨说,为了公布芥川、直木奖的评选结果,花钱招待报社的各位记者,还再三感谢,可有的报社竟连一行消息都没发。
战后芥川奖的崛起应当归因于石原慎太郎的《太阳的季节》、村上龙的《无限近似于透明的蓝》等充满时代气息的作品相继获奖。近年来涌现了绵矢丽莎、金原瞳等“最年少得主”,少女作家的偶像魅力吹散了以往纯文学保守、艰涩的印象,也使该奖成为社会热门话题。著名评论家川村凑认为,芥川奖变得越来越与社会接轨,使其赢得了公众的认识,影响力倍增。
说实话,芥川奖也就是个新人奖,但它的主办方是日本文学振兴会,因而选出的新人似乎就被赋予了“振兴日本文学”的重任。《文学界》杂志主编船山干雄将芥川奖比作高中棒球联赛的决赛场地甲子园,“日本人喜欢发掘有前途的新人,就像甲子园有田中将大这样的王牌选手冒出来,会使人们沸腾起来一样”。
近年来芥川奖呈现出获奖者低龄化以及母语非日语的作家(如中国作家杨逸、伊朗作家席琳・内泽玛菲)频频崭露头角的特征,在令该奖耳目一新的同时,也增添了异域的文化色彩。不过,日本舆论界也有观点认为,芥川奖的这些变化实为出版社的“造星运动”,目的是制造新闻和话题,以此提高获奖作品的销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