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民国时期的争论
民国时期科研与伦理的分野具体表现为,尊奉孔子,提倡儒学,与达尔文的进化论之争。民国时期的一些先贤认为,前者是人学使人“人化”,后者是兽学使人“兽化”,认为外国列强对于中国的侵略,正是达尔文的物竞天择的物种进化理论,成为西方殖民主义的借口,从而使儒学西渐的文化交流衍变为西学东进的文化侵略。所以孙中山提出“进化之时期有三:其一为物质进化之时期,其二为物种进化之时期,其三为人类进化之时期”,使人类异于禽兽,别于物种,而复归于人。孙中山先生并提出“从根救起吾国固有之道德智能,迎头赶上西方之物质科学”的伟大目标。当时陈立夫进而认为,“面对达尔文主义非人文化的滔滔天下”,应该“一怒复兴中国文化(儒学)而安天下民,岂不功德无量”。
他们也会有共鸣
“科技伦理学”的定义是从交叉学科角度论证的,但是交叉的本义仍是两个实体,其实科研与伦理的共融体现为科研理性(科技哲学专用术语)。科研理性在国际学术视角包括科研道德(ethics)和科研责任(responsibility)。科研理性学术界一致的意见是:客观的依据、理性的怀疑、多元的思考、平权的争论、实践的检验。科研理性在学术实践中表现为在“伦理原则指导下”的科学规则,如一稿多投问题的“炉火钳原则”(ingelfinger rule),再如友情署名的“谁做事原则”(complimentary authorship)。
共鸣的三种模式
一是苏格拉底模式,他把科研看作以自然为主体的本体论哲学,把伦理看作是以人的善行(正义、美德)为中心的伦理学,认为最终都归结为“人的认识”原则;二是帕斯卡尔模式,帕斯卡尔是科学天才,11岁发表声学论文,16岁发现数学定律,19岁设计计算器,但却身受宗教氛围熏陶,他进入修道院思考“宇宙的终极意义”,认为科研与伦理应统一于“信念的转换”;三是爱因斯坦模式,爱因斯坦认为科学事业(指科研)和人文事业(包括伦理)在他那里是可以“作用与反作用”,二者统一道路是“忧他人之忧,乐他人之乐”。
我们纪念孔子和达尔文,重新审视科研与伦理,认真探讨其分野与共融,进而假想孔子和达尔文共鸣以及争论的历史图景,发现他们在东西方的视域里正由“争论”走向和谐“共鸣”,构成了不同文明对话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