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某日,笔者所在的高校为纪念一位校史上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举行了一次规模不小的纪念会,会上,上自前任校长(现为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党委书记,下至逝者亲属及教师和学生代表,均上台发言,怀念并阐述逝者生前的言行及功德。学生代表(是被特别选出的即将毕业的优
记得《文汇读书周报》曾在“读者短笺”栏目中有过一篇《清华的尴尬值得反思》的文章,记得当时读后笔者自是心有戚戚焉。不过,以笔者所见,无论是鄙校的“马行之”,抑或当年清华的“宋楚瑜事件”,其所反映的不仅仅是“清华的尴尬”,而应该是“中国大学的尴尬”,或者,它还引发了广大受众其他的什么感喟,这也就是为什么“宋楚瑜事件”发生后会在社会上有那么大的反响,比如笔者在一家水果店中听到店员也在议论,有位年青的店员坚持不肯相信这消息是真实的,他以为堂堂清华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校长的。这倒勾起了笔者的一点回忆,那也是有十年之期了,当时江南一所著名的高等学府遇到百年大庆,时恰历史又到了中国各大学百年纪念的日子,于是各大学纷纷举行百年校庆的大典,这所名校也召开了万人的庆祝大会,可谓四海来宾汇聚一场,不料大会进行过程中,出现了两度“尴尬”――先是该校校长在致辞时将讲稿中的“言简意赅”读作“言简意骇”,当时场下已是一片哗然;之后,另一所著名学府、甚至可以说是“中国第一”高校的校长代表友校致辞,也竟开口将“莘莘学子”一词读作“辛辛学子”,场下更是为之愕然,并且使得人们对此后上台致辞的各位佳宾都有了一番“尴尬期待”,好在“事不过三”(记得当年大会压轴的,是当时主管教育的李岚清副总理的讲话),一场电视台实况传播、上万人场面的庆祝大会总算圆满结束。此后,这场喜庆大会中出现的“尴尬”,可谓一池涟漪,比如“清华的尴尬”所引发的各种“反思”等均成了当时人们所谈论的热点,如从近处说,这样隆重的场合,校长们为什么不提前“热身”一下,或让秘书们先代读一下自己听听?从远处说呢,比如早就有人怅然于在当下世界“机器人”与“人机器”的交替运作中,重理工、轻人文已是积重难返之势,中国的大学校长,想来大半是理工科出身的精英,于是中国大学人文的缺失就不是没有原因的了,等等,而名校的百年齐庆又引发了有识之士更深层的“反思”,有人这样发问:“清华园里可读书?”有人还说:“百年校庆庆什么?”有人更无比惆怅和失落地回想:“过去的大学”或者“过去的校长”、“过去的教授”等等如何如何,甚至有的大学生也情不自禁地自审:“我们这是怎么了?”
“马行之”或“清华的尴尬”乃至“中国大学的尴尬”,不会像是一件如今人们经常可得而闻的名星的绯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它供人“反思”的天地实在是十分深远和长久的。比如说对那位水果店年青店员来说,他应该知道:大学,不独是大教室、大图书馆、大操场、大食堂、大实验室等等,它的应有之义之一当然是要有一位“大”的校长,这个“大”,起码不是他想像中的那个“大”。对大学里的人们来说呢,他们当然有一个“期待”,校长,虽然蔡元培、竺可桢之类是不会有了(所谓“世上已无蔡元培”是《读书》某期的篇首文章),但起码应该是个教育家吧,而不单单是单一角色的大会计师、大化缘师,或者一味讲究“大”的人。至于教授,也不该成了“叫兽”吧。最后,至于学生,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说“马行之”的人吧。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