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兰与巴赫曼,代表着德国战后文学史上一个双星映照的时代。他们都从对方身上吸收了思想、激情和灵感,对彼此的创作都产生了重要的激励作用。他们之间的关系,和他们的“存在与死亡”深刻相连。他们之间痛苦、复杂、持续了一生的爱和对话,也带着一种悲剧的性质。
巴赫曼策兰通信集封面
巴赫曼
策兰
双星映照的时代
巴赫曼是在策兰的激励下走上诗歌道路的。她比其他任何人更能看到策兰身上那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她深信奥地利作家卡尔・克劳斯的一句话:“每种语言的优势都根植于其道德之中。”
保罗・策兰(PaulCelan,1920-1970)和英格褒・巴赫曼(IngeborgBachmann,1926-1973)于1948年5月在维也纳认识,并相爱。他们相处不到两个月,策兰作为来自罗马尼亚的犹太人难民,不能留在奥地利,只能流亡去法国,而巴赫曼当时在维也纳大学攻读哲学博士学位。在后来的二十年间,两人在文学上都获得引人瞩目的成就。策兰与巴赫曼,代表着德国战后文学史上一个双星映照的时代。
巴赫曼比策兰小六岁,生于奥地利与斯洛文尼亚、意大利接壤的克拉根福特。她父亲曾参加过纳粹军队,这使她长期对于犹太人有一种负罪感。她本人自童年时期就对纳粹历史深怀厌恶和恐惧,在一次访谈中她这样说:“就是那样一个确定的时刻,它毁灭了我的童年。希特勒的军队挺进克拉根福特,一切是那样的恐怖。从这一天起,我的记忆就开始了……那无与伦比的残忍……那疯狂的嚎叫、颂扬的歌声和行进的步伐――我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恐惧。”
这就是为什么她会和策兰走到一起,并始终和他站在一起。她和策兰认识的时候,已开始创作小说,同时撰写以“批判地吸收海德格尔存在主义哲学”为题的博士论文。她是在策兰的激励下走上诗歌道路的。她比其他任何人更能看到策兰身上那些不同寻常的东西。1952年,已在德语诗歌界崭露头角的巴赫曼力荐策兰参加当年的西德四七社文学年会,为策兰在西德的成名起到了重要作用,在以后的伊凡・哥尔的遗孀指控策兰剽窃的事件中,她站出来为策兰做出了有力的辩护;1967年间,巴赫曼向自己的出版社推荐策兰做阿赫玛托娃的译者,后来,该出版社确定了另外的译者,是纳粹歌曲的作者,巴赫曼表示抗议,并将自己的著作出版权从该出版社收回。巴赫曼做了这一切。她深信奥地利作家卡尔・克劳斯的一句话:“每种语言的优势都根植于其道德之中。”
2008年德国出版界一个重要事件是巴赫曼、策兰书信集的出版。书信集名为“心的岁月”,出自策兰《科隆,王宫街》一诗的首句,共收入策兰和巴赫曼自1948年6月至1967年7月整整20年间的196封书信及明信片。另外,还收入了策兰与巴赫曼一度的男友弗里希的16封信及巴赫曼与策兰妻子吉瑟勒的25封法文信件。这部书信集根据出版惯例,要等到2023年才可以问世。为了满足研究者和读者的需要,苏尔坎普出版社征得双方亲属的许可,于2008年8月提前出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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