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一个软件新品上市时价格比较高,随着销量的增加,规模越来越大,单位成本越来越低,产品价格也就越来越低,价格越低,规模就越大,产品市场也就越成熟。这是一个良性循环。然而,对于中国软件(本文主要指家用消费类软件)市场来说,由于存在盗版,这一规律并不适用。中国软件市场是一个恶性循环:由于存在盗版,任何一个产品都不可能卖出一个很大的量,越是好的产品,盗版也就越剧烈;销量上不去,开发商只好以高价格保本;由于价格很高,销量自然上不去,盗版软件肆意横行市场。中国软件业发展了10年,却没有实质性的进步。
据估计,盗版软件在中国大约占有90%的市场份额。盗版无情地吞噬着中国的软件产业,使得中国软件产业成为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社会各方一直在探讨打击盗版的方法。打击盗版可以分为行政手段和市场手段,这是两个相辅相成的手段,行政手段重在堵,市场手段重在疏,缺一不可。从行政手段方面来讲,政府主管部门一直将打击盗版当成一个核心的和长期的工作来抓。限于执法效率和执法成本,盗版仍然没有从根本上得到遏制。从市场手段方面来讲,主要是要在价格方面与盗版竞争。但从已有的价格竞争情况来看,正版的价格战仍然只是局部的和阶段性的。如1999年“正普2000”市场活动及2000年金山公司的“红色正版风暴”,但价格与盗版相比劣势仍然比较明显。
因此,对于目前正版与盗版的斗争,我们判断的形势是:行政手段已经得到一定程度的实施,但市场手段明显太弱,就像是洪水,如果只有堵,没有疏,效果只是暂时的,堵回去的水还会回流。也就是说,行政手段希望得到市场手段的呼应,只有市场手段投入使用,行政手段才能进一步执行下去,执法成本才会降低,执法质量才会提高。因此,反盗版的瓶颈在于市场手段。
市场手段的核心是低价。那么,什么是低价?为了回答这个问题,必须首先考察盗版价格。在执法力度比较小的中小城市,盗版价格是5元/盘,在执法力度比较大的大城市,盗版价格是7元/盘。那么,正版能不能卖7元/盘?我们的回答是不能,也没有必要。不是因为正版永远比盗版要高出一个版权费,而是因为:一个正常的消费者可以接受正版价格比盗版价格稍高这一事实(但不能太高),况且,我们也没有想到要把盗版彻底灭绝,那样成本太高了,只是想从盗版市场抢一部分客户。
因此,我们设想与盗版竞争的价格是每套软件10元-20元。单盘产品定为10元,四盘产品定为20元,2盘与3盘产品介于10元和20元之间。
按照这一价格,开发商是否能够收回成本?是否能够赚钱?理论上说,由于开发成本固定,当销量足够大时,赚钱是可能的,而且可能赚大钱。但谁也不敢把自己的产品定价为10元,因为谁也不敢保证,定价10元就一定能卖到10万套,20万套。但不定价10元,怎么就能肯定卖不到10万套,20万套呢?我们进入了蛋生鸡还是鸡生蛋的悖论,好像我们的讨论应该到此为止。但事实并非如此!
1999年的时候,我们正普公司就提出了中国软件市场的AB板块概念。A板块是指在销的、价格较高、包装较好的产品。B板块是指已经停止在A板块销售的产品,我们将其重新进行简包装,以较低价位推向市场。1999年,正普公司的正普2000市场活动,实践了AB板块理论,证明了B板块产品推出的成功。这里需要指出的是,在A板块停止销售,并不代表产品不好,主要还是受盗版的影响造成的。因此,正版软件低价入市,可以从B板块开始,关键是如何定价、如何包装、如何销售。
北京正普公司是中国最大的软件批发商,在杭州、上海、广州、武汉、成都和济南设有分公司,拥有3000多家客户,在软件开发商方面有良好的信誉。通过5年的软件市场磨练,对软件市场的脉博非常清楚。1999年开展“正普2000”市场活动时,将当时的软件价格由68元——98元降到20元,取得非常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给了盗版以很大的打击。
鉴于此,正普公司推出了“芝麻开门”低价正版战略。
“芝麻开门”低价正版战略的内容是:北京正普公司从现在开始,用3年时间滚动斥资8000万元人民币,与100家软件开发商签约,联合1000家紧密型软件零售商,2000家松散型软件零售商,推出“芝麻开门”软件品牌。单盘产品定为10元,4盘产品定为20元,2盘与3盘产品介于10元至20元之间。每年推出1000个品种,年销售量超过1000万套,年销售额1亿元,收复正版软件失地,使正版软件市场占有率由10%上升到40%。
“芝麻开门”有着非常积极的意义。第一,沉重打击了盗版。由于“芝麻开门”系列软件与盗版软件价格相差无几,但由于它包装好,服务好,消费者更愿意购买正版软件,致使盗版软件竞争力逐步下降。第二,培养公众的正版软件消费意识,树立知识产权意识。第三,中国即将加入W TO,扩大正版的市场占有率对树立良好的国际形象非常重要。第四,为正版软件低价销售探索出一条可行的道路。第五,推动信息化,促进中国信息产业发展。
“芝麻开门”是一个古老传说中进入宝洞的密码,我们将低价正版系列软件命名为“芝麻开门”,并提出“芝麻开门、正版软件进万家”,就是希望打开中国正版软件市场这一蕴藏着极大能量的宝藏。
(作者系北京正普科技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