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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芳春,好景淮南,第一扬城”

2002-04-05 来源:光明日报 秋禾 我有话说

印象中,有关扬州的书,总是离不开“淮左名都,竹西佳处”、“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之类咏物遣怀的主题,尤其是那些个用量词入诗的秀句,更像是为扬州度身定做的广告:“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格调虽然不俗,气韵却也不高。随着唐宋以来名家名句的众口传播,扬州在无形之中也就被诗人们造了型。于是后人说起扬州来,似乎总是离不开吃喝玩乐乃至盛衰兴亡的主题。层层堆叠、陈陈相因的结果,是扬州文化面目的不断模糊和人文精神的日渐迷失。

大约是上个世纪30年代中叶,郁达夫在其主编的《中国新文学大系·散文二集》(上海良友图书出版公司1935年版)的导言中,曾经如此评说朱自清其人其文:

朱自清虽则是一个诗人,可是他的散文,仍能够满贮着那一种诗意,文学研究会的散文作家中,除冰心女士外,文字之美,要算他了。以江北人的坚忍的头脑,能写出江南风景似的秀丽的文章来者,大约是因为他在浙江各地住久了的缘故。

言下那种地域文化的隔膜感,是明白无疑的。

透过几度繁盛、几度荒芜的历史烟云,甄别和扬弃历代文人赋予“淮左名都”的委靡华丽之辞,发掘和弘扬淮扬文化的人文底蕴,这应当是一个有价值有意义的课题。日前欣喜地看到《扬州文化丛书》在此领域作出了可贵的探索,并取得了可喜的成绩。

朱福(左边火字旁右边圭)先生所著《扬州史述》首先明确辨析了六朝之前和之后各种史籍上的扬州与当今意义上的扬州的不同,然后以历史时代为经,以重要任务和重大事件为纬,完成了一部扬州概史;许少飞先生所著《扬州园林》,通过“故园烟云”、“建筑巧构”、“叠山妙技”、“理水佳景”、“花木掩映”五个专题,赏析了扬州的园亭之胜;韦明铧所著的《扬州掌故》,内容涉及扬州文坛的珍闻逸事、市井旧景、书人书事、史记考证,尤其是“扬(州)苏(州)谈荟”和“读朱(自清)偶得”两辑,对于扬州文化底蕴的探索尤多新意……

当年朱自清先生写过《说扬州》,作为对曹聚仁先生《闲话扬州》一文的回应。他认为,易君左的《闲话扬州》一书“将扬州说得太坏,曹先生又未免说得太好”,所以就提笔写下了作为“扬州人”的体会和观感。可是,当他要将这篇文章结集于散文集《你我》之中时,却受到商务印书馆编辑诸公的强烈反对,就“怕再闹出‘闲话扬州’的案子”来。

“算芳春,好景淮南,第一扬城。”(清杨汝燮《扬州慢》词)如今的扬城,芳春好景依旧,所缺乏的其实正是文化的冲突和波澜,《扬州文化丛书》的问世恰好补了这样的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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