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在小说创作的舞台上,不同风格流派左奔右突,展现得淋漓尽致。这无疑满足了人们不同层次的阅读需求,但有时也使人读得很累。最近,读长篇小说《红莲白莲》却清新惬意,恰似掬一捧山泉痛饮,酣畅淋漓。
小说以珠江三角洲一个岭南古镇——莲花镇为背景,以一批在改革开放大潮中涌现的风云人物为主配角,揭示了弹丸小镇从传统农业步入现代化经济轨道的曲折过程,从而映射出了中国农村的非凡巨变。
小说洋洋百万言,却挥洒自如,以多条平行发展的人物命运主线为经,以时间为纬,经过匠心独运的艺术加工,编织出了一幅瑰丽多彩的当代“清明上河图”。它的故事情节、发展脉络清晰,穿插组织得当,人物各就其位,行止有序,出场适时,退场自然。充分显示了两位作者娴熟的写作技巧与艺术功力。
也许作者之一为女性的缘故,在整部小说的几十位主要人物中,给人印象深刻的恰是几位女性人物。莲花镇镇长杨燕芳,是位不同凡响的优秀基层干部。她有文化、有理想,自尊自重自信,追求执着。在社会急剧变革、形势瞬息万变的境遇中,她始终挺直腰杆,直面人生,情感经历的坎坷、事业发展的曲折都没能使她屈服,最终以自己坚韧不拔的努力逐步成就了小镇的改革大业,自身也在奋斗中经受了洗礼。改革初期生活窘困的妇女王香兰,则是借开放搞活的政策东风,一点一滴白手起家,养鸭喂鹅,逐渐摆脱贫困,成为新一代的农村女企业家。从她的身上,人们看到了勤劳善良的中国农村妇女女性意识的觉醒。
从书中我们看到,随着民工潮涌入沿海城镇,打工阶层成为作者重要的关注对象。作者笔下的一对外来打工妹汪小溪和韩燕的命运,时时牵动着读者的心绪。两人的艺术形象有着真实的生活依据。汪、韩二人都是受过文化教育的青年女性,但二人的道路却截然不同。汪小溪正直、善良,勤奋刻苦,经受磨难而百折不回,很快就在背景复杂的合资厂工人中崭露头角,她一步步走上企业管理岗位的经历,诠释了中国千千万万民工中佼佼者的成长历程和成功经验。当然,爱神的眷顾也令她的生活更加多姿多彩。而同样聪明伶俐、纤巧秀美的韩燕,却因涉世未深而遇人不淑,慕虚荣、贪享乐,在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和虚伪的温情中迷失了自我,终于先是成为外商的“二奶”,后又沉沦为三陪女,令人扼腕。应该说,作者对韩燕的人物塑造恰恰说明了作者在歌颂主旋律中不回避、不忌讳揭示人性的弱点、矛盾和困惑,不无同情地道出了某些女性人格中令人痛惜的种种缺憾,从而使小说更加丰满、自然,真实可信。
《红莲白莲》赵江朱榜明著
解放军文艺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