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曾指出,“学风问题”是“第一个重要的问题”。邓小平也大声疾呼,如果没有正确的学风,“一切从本本出发,思想僵化,迷信盛行”,“就要亡党亡国”。江泽民再三强调,“学风问题是一个关系到党的兴衰成败的重大政治问题。”新世纪伊始,作为执政党的中国共产党专门就包括学风在内的党的作风建设的加强和改善问题作出了决定。可见,学风问题的重要性。然而,从理论上深入研究学风,却是学术界的一薄弱环节。本文谈点个人的看法,以期对学风问题的研究深化有所促进。
对于什么是学风的问题,毛泽东说:“所谓学风,不但是学校的学风,而且是全党的学风。学风问题是领导机关、全体干部、全体党员的思想方法问题,是我们对待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态度问题,是全党同志的工作态度问题。”(《毛泽东选集》新版第3卷第813页)这一阐述把学风的含义讲得很清楚。那么,如何理解这一论述。
首先,要掌握理解学风含义的思维构架。
毛泽东将学风界定的思维构架,结合他论及学风的历史条件,可以看出,毛泽东对学风含义的界定,一方面是对当时存在的错误学风的一种批判,另一方面是对正确学风的一种设计。这种批判与设计的思维构架是:作为领导中国革命的共产党必须要对理论和实际及其关系的问题做出正确的判断和选择。这一思维构架包含三个层面:一是如何对待理论的问题;二是如何对待实际的问题;三是如何对待理论和实际的关系问题。运用这一思维构架,我们就可以准确地把握学风的科学含义:第一,关于如何对待理论的问题。这里所说的理论,是作为中国共产党指导思想的马克思列宁主义。对待这一理论,有两种态度:一是教条主义或经验主义的态度,二是把马列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革命实际相结合的态度。这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态度,也就是两种不同的学风,而后者是正确的学风;第二,关于如何对待实际的问题。那种主张用理论剪裁生活,用本本硬套实际,照搬照抄照转,是一种教条主义的态度;与此相反,把马列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革命实际相结合,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这是两种截然相反的工作态度,也就是两种不同的学风,后者是正确的学风。第三,关于理论和实际的关系问题。错误的观点和主张是割裂二者的关系,正确的观点和主张是坚持将二者结合起来。这样,就形成了两种不同的思想方法或思想路线。那种理论脱离实际的观点和主张,是教条主义或经验主义的思想方法;而坚持把理论和实际相结合的观点和主张,是一种实事求是的思想方法。这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思想方法,也就是两种不同的学风,而后者是正确的学风。从上述学风的思维构架中,我们对学风含义的理解可以得出这样的思路:中国共产党人必须要正确回答和处理理论和实际的关系问题,而如何正确回答和处理这一问题三个层面的主体精神状态,就是学风问题。正确的学风,就是理论联系实际;错误的学风,则是理论脱离实际。
其次,要深入理解学风的时代内涵。
学风反映党的理论自觉。复杂的形势,繁重的任务,艰巨的考验,总是赋予学风建设以新的时代内涵,对学风建设提出新的要求。在我们党的历史上,学风问题多次被高度重视和强调,都是处于重大的历史转折时期。这表明,我们党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和理论成熟的程度。
延安时期,我们党在全党范围内第一次提出解决学风问题。当时我们党所面临的历史条件是抗日战争处于关键时刻,实践已经向全党昭示了以毛泽东为代表的路线的正确性。然而,以王明为代表的教条主义仍然在党内占有市场。这种状况如不改变,必然会影响中国共产党创造性地解决中国革命面临的重大问题和如何继承发展马克思列宁主义。因而,学风问题成为延安整风的重要内容之一。当时,学风问题所包括的内涵;一是思想方法问题;二是对待马列主义的态度问题;三是工作态度问题。这三个问题的核心是如何正确对待马克思列宁主义,克服教条主义,做到实事求是。在延安整风中,学风问题得到纠正,从此中国革命面貌为之一新。
延安整风后,学风问题再次被重视的时期,是20世纪70年代末。当时的历史条件是,十年动乱把我们国家推到崩溃的边缘,国内国际环境异常险恶;我们党面临的重大问题是,怎样把国民经济搞上去。但当时,“两个凡是”禁锢着人们的头脑。这样的历史条件赋予解决学风的时代内涵是:克服“左”的错误,冲破“两个凡是”,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实现工作重点转移。这次解决学风的突破口,是由邓小平支持和领导的实践是检验真理唯一标准的大讨论。随着学风问题的解决,党的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得到恢复和确立,从而带来我国改革开放新局面。
学风问题被我们党高度重视是党的十五大前后。那时所处的历史条件和我们党面临的重大问题是,伴随着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近20年的成功实践,我们党形成了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邓小平理论;但作为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同志于1997年春永远地离开了他深深爱着的中国人民。这种情况赋予学风问题的时代内涵是:如何坚持邓小平理论和怎样解决新情况新问题。江泽民同志指出:实践证明,作为毛泽东思想的继承和发展的邓小平理论,是指导中国人民在改革开放中胜利实现现代化的正确理论。在当代中国,只有把马克思主义同当代中国实践和时代特征相结合的邓小平理论,而没有别的理论能够解决社会主义的前途和命运的问题。面对严峻复杂的国际形势,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坚定不移地坚持邓小平理论伟大旗帜,全面贯彻党的基本路线,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相继作出了一系列重大方针政策,使我国在邓小平同志开创的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胜利前进。在党的十五大上,江泽民同志就学风问题做了深刻的阐述,为我们在新世纪、新阶段推进学风建设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第三,要高度重视与学风相联系的问题。
学风问题是世界观问题。不同的世界观就会有不同的学风。那种一切从本本出发,只唯书唯上,不唯实,理论脱离实际的学风,在哲学上主张的是唯心主义的世界观,是主观主义的具体表现。与此相反,正确的学风,即坚持理论联系实际,科学地对待马克思主义,实事求是,是以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世界观为前提的。探讨学风与世界观的关系是为了说明:第一,正确的学风必须以科学的世界观作为前提;在进行马克思主义学风建设时,必须把树立科学的世界观作为首要条件。第二,纠正错误的学风,必须从纠正其错误的世界观作为前提。错误的世界观没有被纠正过来,错误的学风就不可能得到纠正。
学风问题是党性问题。学风问题,同时也是一个党性问题。学风不正,是党性不纯的表现。一个以党的宗旨作为自己行动指南的人,他必然处处以党的利益和人民的利益为重,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以科学的态度对待马克思主义,按照“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做好各项工作。而那些学风不正的人,常常忘记党的宗旨,把为人民服务抛于脑后,心中只有自己的利益。因此,建设良好的学风,必须从抓党性入手。
学风问题是思想路线问题。有什么样的思想路线,就有什么样的学风。也可以说,学风是思想路线的具体表现。正确的思想路线,就是要一切从实际出发,理论联系实际,实事求是,在实践中检验和发展真理。这样的思想路线,就会形成正确的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反之,就会产生错误的学风。
研究学风的思路有三:一要研究学风的历史;二要研究学风的含义和内容;三要研究学风的建设问题。
关于研究学风的历史问题,首先要把学风问题放到人类思想发展史的角度考察,以探究从西方历史上的学风传统到中国历史上的学风传统以及我们党强调学风问题的历史渊源。通过这些探讨,可以了解正确的学风是历史上好的学风传统的延续和超越,而错误的学风与历史上不好的学风传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次要对马克思主义学风进行历史考察,从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对学风的理论阐释和实践总结中认识正确学风的渊源和错误学风的实质。
关于研究学风的含义和内容,就是要对马克思主义学风进行系统的研究,对马克思主义学风的当代要求,即“一个中心、三个着眼于”进行深入论证;探讨教条主义、经验主义和形式主义的实质与危害。此外,还要对马克思主义学风的重大意义进行研究,以提高坚持马克思主义学风关系革命是否胜利、建设能否成功、民族和国家兴衰存亡大问题的认识。
关于研究学风的建设问题,应从三方面着手:一是探讨马克思主义学风的建设途径,如领导干部表率作用、好的学习风气和正确的思想方法;二是探讨马克思主义学风的社会环境,如政治环境、组织环境和文化环境等;三是探讨马克思主义学风的主体条件,把树立坚定的党性原则、科学的世界观和合理的知识结构,作为坚持马克思主义学风的主体条件来界定。
(一)研究学风问题是党的建设的需要。学风问题的研究,是关系党的建设的大问题。搞好学风建设,必须要有系统的理论研究。在这方面,学术理论界肩负着重大的责任。这就要求理论界要加大学风研究的力度,以优异的学术成果为全党提供理论支持。
(二)研究学风问题是对当代实践呼唤的一种回应。古代的实践以手工劳动为特征,因而人在客观世界面前的从属地位导致了人们对世界的本原的专注。当实践进入社会化大生产的近代,以尊崇理性、发挥主体能动作用、全方位地关注和接受共时态的经验与知识为标志。而当代实践,知识经济时代的到来,要求人们的视野要更开阔,时刻关注现实和未来的发展。这种要求实际上是对理论联系实际学风的呼唤。我们应积极地回应这一呼唤,把对学风问题的研究提高到一个新水平。
(三)学风问题联系着理论工作者的命运。理论工作者的欢乐与悲哀与我们党的事业紧密相联。在我们党的历史上,理论联系实际的学风几经波折,理论工作者的命运也犹如大海中的小船随波起伏。这说明,学风端正,事业兴旺;学风不正,事业受损;党兴我荣,党衰我难。这是历史的经验。为此,理论工作者应该关注学风问题,自觉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扎扎实实地研究学风。
(四)良好的学风是理论工作者必备的素质。理论工作者应当做发扬马克思主义学风的模范,并要把发扬马克思主义学风作为个人必备的素质。具备这样的素质,首先要学习,努力改造自己的世界观。那些以个人利益作为出发点和归宿的人,与马克思主义学风是无缘的。其次要理论联系实际。发扬马克思主义学风,对于理论工作者来说,身体力行就是要做到理论联系实际。唯其如此,理论研究才能出成果,理论宣传才能见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