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姆拉迪奇(右)与卡拉季奇在一起。
8月13日中午1时左右,在“塞尔维亚的萨拉热窝”,也就是上世纪90年代波黑战争期间人们熟知的波黑塞族政府所在地、萨拉热窝附近的帕莱小镇,正当人们聚集在几小时前刚刚去世、塞族居民熟知的原塞族武装部队总司令、现海牙国际法庭通缉战犯姆拉迪奇母亲居住的房屋门前,准备为这位83岁的老母亲下葬之际,突然,20辆满载维和部队士兵的军车急驶而来,将人群驱散后闯入了停有老人灵柩的房中,在天上4架武装直升机盘旋飞行的掩护下,维和部队士兵对小楼以及停泊在附近的每一辆汽车都进行了仔仔细细的搜查,据目击者讲,甚至连冰柜、水箱等都未放过,直到确信连一只老鼠也不可能藏匿之后,才郁闷不乐地离开了现场。
原来,早在老人病重期间,维和部队就一直严密注视着整所住宅。他们清楚地知道,姆拉迪奇将军的母亲斯塔娜·姆拉迪奇出生于1919年11月,同自己的丈夫、二战时期的一位老游击队员奈加·姆拉迪奇仅生活了9年,自1946后就孤独守寡,当时姆拉迪奇的姐姐仅6岁,姆本人才3岁,下面还有一个年仅2岁的弟弟。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不幸和沉重的生活负担,斯塔娜老人并未屈服,自己一个人坚强地将一女两儿拉扯成人,以后又将姆拉迪奇送进了军校。因此,秉性钢硬的姆拉迪奇对自己一生辛劳的母亲一直十分关心和孝敬,战事再激烈,只要有可能就前去看望或是捎去口信。为此国际维和部队认为,素有孝子之称的姆拉迪奇即使在其母病危期间不来探视,也会在老人刚刚病故亲属和朋友吊唁之时,趁人多混乱之际出现在现场,所以一直准备采取突然袭击的办法,将姆抓获。然而,维和部队还是失算了,姆拉迪奇并未因此而回到母亲的身边。
对于多国维和部队的这一行动,周围的邻居和亲属们都感到十分气愤,“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连已故的84岁老人的灵魂也不让安宁”。同时居民们也嘲笑地说,“作为曾经率领一支经受北约打击的真正军事武装的统帅,姆拉迪奇怎么可能幼稚到会在这一场合出现呢?就是小孩子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然而不同于以往的几次追捕姆拉迪奇和卡拉季奇的行动,此次行动之后波黑维和部队发言人麦察克亥姆首次公开地明确表示,他们采取了一次“重要的行动”。分析人士指出,国际部队也可能十分清楚姆拉迪奇并不会出现,然而他们的目的在于,通过这种玷污其母亲灵堂的方式,从心理上对姆拉迪奇进行打击,明确告知这位塞族百姓心中的偶像,无论是在何时还是何地,只要有机会多国部队都将毫不顾忌地将其抓捕。
熟知姆拉迪奇的人认为,多国部队的威胁和警告根本不会对姆构成任何压力,但不可否认的是,短短两年之内,首先是自己的亲生兄弟,接着又是抚养自己一生的亲生母亲去世,眼见自己两位至亲的葬礼隆重进行,而自己尽管近在咫尺却不能亲身参与,可想而知这位从不知畏惧但又感觉一生对亲人亏欠太多的军人内心,会经受一种什么样的打击。
对于姆拉迪奇的去向和今后命运,社会上一直流传着各种传说。有人讲,姆拉迪奇已经完全放弃了城市生活,带着自己的羊群出没在塞尔维亚东部的某座大山里,一改以往的容貌,蓄起了长长的胡子和头发,加上宽大的草帽,即使是熟人相见恐怕也不敢相认。除了羊群和时常出没的狼群,伴随他的再就是许许多多的各类书籍。
但另有人对此坚决否认,说牧场和羊群都是无稽之谈,姆拉迪奇确实生活在山里,但就在贝尔格莱德附近,在那里饲养着蜜蜂。他也不像人们所说留起了长发和胡子,同以往一样他在享受着正常的生活,只不过在他周围始终生活有数十个忠诚的战士,他们随时准备为自己的指挥官而献出生命。当地的居民也对他提供帮助,无论是何人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更有人表示,姆拉迪奇早已离开塞尔维亚前往俄罗斯去了,叶利钦还曾接见过他,俄国人在西伯利亚送给了他一套住宅,他每天砍伐树木以锻炼身体,晚上就坐在桌前撰写回忆录,并且还有人在基辅或者是莫斯科见过他,生活十分安逸等等。
各种各样的传闻,恐怕更多地是从某一角度反映了部分塞族居民对这位心中偶像的一种祝愿。但在今年7月期间,法国及塞尔维亚当地媒体曾大篇幅报道,前南联盟总统利利奇在海牙法庭听证时表示,1995年8月波黑战争期间,2名法军飞行员因飞机坠落而被塞族武装俘获,为解救这2名飞行员,当时的法国总统曾经允诺,若法军飞行员能够得救,将保证姆拉迪奇在战后不会受到任何国际法庭的指控。同时还呈送有1995年12月期间的电话录音以示情况属实。然而法国方面对此坚决否认,并且表示由于录音材料来源不详,因此不能作为当堂证据。
姆拉迪奇究竟在哪里?据了解这位将军性情的人认为,姆拉迪奇不会生活在异国他乡,因为他从小生长在塞族人中间,对自己的民族有着极深的感情和无尽的热爱,不断表示自己是塞族人民的儿子,因此他只会生活在本民族之间,只有在这里他才感觉到踏实,他也才能找到最好的庇护。前不久,当地媒体上又有报道表示,有人曾在与塞尔维亚接壤的波黑塞族的一个湖面上见到过姆拉迪奇,他随同自己的护卫正在那里避暑度假。
近来,由于前南海牙国际法庭开庭已旷日长久,但因一些主要当事人没有抓到,法庭迟迟无法结案,美国一再威胁将不再提供资金,因此西方社会要求抓捕原波黑塞族领导人卡拉季奇与姆拉迪奇的压力愈来愈大。据称,由于姆拉迪奇拥有塞尔维亚和黑山的国籍,因此近三年时间来,尽管塞黑国家领导人一直努力同美恢复正常关系,美国方面也在政治经济等各方面对塞黑做出相应回报,但在逮捕姆拉迪奇问题上一直不肯松口。就在塞尔维亚共和国总理日夫科维奇今年7月底访美期间,美政府表示明年将继续向塞提供约1亿美元的政府贷款援助之际,其附带条件之一仍为“抓捕姆拉迪奇并送交海牙前南法庭,或是准确提供姆本人并不在塞尔维亚境内的确实证据”。
姆拉迪奇现究竟在何处,人们并不知道。塞尔维亚政府一直表示,姆并不在塞境内。波黑国际维和部队及其他机构拥有的资料也表明,这位塞族将军并不在塞尔维亚,极有可能隐蔽在波黑,即波黑的塞族实体区域之内,但海牙法庭驻萨拉热窝的负责人对此一直不予以表态。
一方面是西方社会要求逮捕姆拉迪奇的强大压力,另一方面是许多塞族居民心中对这样一位“民族英雄”的敬慕之情,再一方面是塞尔维亚政府尽快回归国际社会的迫切现实,如何妥善处理这几者关系,无疑对现政府是一极大考验。因此某些塞尔维亚有识之士表示,“重要的是,姆拉迪奇并不在塞尔维亚”。人们寄予希望,这种状况将导致美及其他西方国家逐步减弱由于姆拉迪奇问题而对塞黑在外交方面施加的压力,但最终结果如何,似乎并不十分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