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在反对党及其支持者控制议会大厦、大批军警倒戈的情况下,格鲁吉亚总统谢瓦尔德纳泽不得不宣布下台。至此,反对派称其发动的“天鹅绒革命”大功告成。
尽管国际主流舆论已把“不流血的和平演变”视为事件的最高合理性,但曾处于漩涡当中的谢氏却于日前表示:“我非常怀疑第比利斯的局势就是南斯拉夫事态的精确重复……我怀疑迈尔斯先生(美驻格大使)积极、而且是非常积极地参与,或许他参加制造了这一幕。”
2000年,前南发生将米洛舍维奇赶下台的“十月革命”后,记者曾采访了大量权威人士,推出《阴影里的逐杀》一书。比较两国“天鹅绒革命”,其中有许多惊人相似之处。
首先,选择“清白”反对党领袖。通过分析、排查,美国情报部门为南反对派找到科什图尼察。他们认为,这个正派人很难被南当局贴上“西方走狗”的标签。巧合的是,格鲁吉亚反对派萨卡什维利最引以为傲的也是一身清白,私生活毫无不检点之处。
其次,出钱、出人扶植反对党。通过“国家民主基金会”,美国资助南反对派大量资金。美“国际共和政体研究所”还专门为南“抵抗”运动举办“非暴力抵抗讲座”,教授如何组织罢工、罢课,如何克服恐惧心理,如何动摇“独裁政府”的统治等。在格鲁吉亚,“金融大鳄”索罗斯为反对派的“克马拉”培训人员、提供巨额资金。萨卡什维利本人就曾在塞尔维亚呆过6个月,全面学习南“不流血政变”经验。透过电视画面,人们甚至可以发现,南“抵抗”组织和格“克马拉”竟然挥舞着同样图案的旗帜——紧握的拳头。
再次,准备制造流血事件。2000年10月,美国中情局在科索沃和波黑培训的特工做好准备,一旦米氏获胜,就采取破坏行动,迫使当局作出反应,以便给西方武装干涉提供借口。对于西方媒体的大肆宣扬,谢氏不以为然:“什么‘天鹅绒革命’?他们并不是和平的,他们是有武装的。议会的警卫已经摸到他们身上有手枪和自动步枪。”
“天鹅绒革命”促使一些资深研究人员向那些处境与南、格相同或相似的国家发出警告:
其一,“推行民主”成为实施干涉政策的成熟方法。谢瓦尔德纳泽是以80.8%的得票率蝉联总统的;与之相比,反对派议员凭借“人民力量”夺权,他们占据的是合法议会。对于一个合法总统被赶下台几小时后,美国国务院发言人鲍彻即表示,美国政府准备与格代总统进行合作。
其二,世界上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下台后,谢氏似乎有所醒悟,“尽管美国人对我一向很好,但他们可能认为谢瓦尔德纳泽的任期还剩一年半时间。下届该指望选谁呢?”而在1995年11月,米氏也被美国政界称为“开启和平之门的钥匙”。
其三,南、格虽都是小国,却是大国角逐的场所。美国拉住格鲁吉亚,是将其视为进入外高加索并推行其战略的突破口。俄罗斯关注格鲁吉亚,是因为格不仅是自己的后院,而且是里海石油管道绕过俄罗斯、运往黑海口岸的必经之路。南斯拉夫人也慨叹:“我们何错之有?错只错在祖先将家修在了通衢大道之上!”
两国的“革命”尘埃落定,人们已将目光移开:“天鹅绒革命”下一个目标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