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是工人,没有什么文化,但他知道让我背书。从小学到中学,语文书上所有的课文我都能很熟地背诵下来。小学四年级时“文革”来了,父亲就让我背《毛主席语录》,一本书上的“语录”,我段段都背得很熟。后来又背“老三篇”,也会背了《愚公移山》。1980年,我上了夜大,有一次老师讲《滕王阁序》。课上老师问:
中国传统的学习方法就是“背书”。现在看来,虽有不足,但更多的还是优点。老一辈的文史学者,能够背诵“四书五经”、大量文史典集的不在少数。我常常想,我小时候背的要是《唐诗三百首》,那到现在会是怎样?我非常羡慕我的一个木匠师傅,他是念过私塾的,会背很多古诗文,在他的影响下,我也会背了《古文观止》的第一篇《郑伯克段于焉》。上世纪70年代中期,他在我们单位给领导们讲柳宗元的《封建论》,一时成为美谈;而我则爱听他背着讲《聊斋》中的《胭脂》,特别是后面的那段判词,有许多典故事。收音机中曾播过天津著名的评书艺术家刘立福说的这段评书,每天半小时,光这段587个字的判词,就说一个星期,甚是精彩;原文仅108句,涉及17个典故,可见其含金量之高。读唐明浩先生的《曾国藩》,有感于曾国藩说他的弟弟曾国荃“不读书”。其实曾国荃在三十岁之前就读完了《廿四史》。现在街面上的书店确实是多多了,很多的书店里也都有《史记》类的经典,特别是许多大部头的精装经典图书。可是,试想能有多少人读这些“精”“典”呢?再看,现在的报刊,文字之间多见虚词、赘语,诸如:“积极的”贡献、“好的”成果,等等;错别字甚多,可见其文字基础。其实,我们真应该“收心补读少年书”,静下心来,踏踏实实地读点“经典”。这些,确实是我们―――大的说是“经国济世”,小的说是“做文谋生”,“咬文嚼字”,乃至“为人处事”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