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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捉住姆拉迪奇

2004-10-15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本报驻贝尔格莱德记者 宋文富 我有话说

9月27日,贝尔格莱德市内盛传一则消息,原波黑塞族武装部队领导人姆拉迪奇在塞尔维亚西南部的兹拉迪博尔一带被捕。旋即被证明,此消息纯属子虚乌有。没过两天,美联社又刊发消息,据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

塞警方内部人士可靠消息,“抓捕姆拉迪奇的包围圈正在收紧”,“在西方国家专家小组的帮助下,塞尔维亚内务部的精锐部队”正在塞中部瓦列沃山区一带紧张搜寻姆拉迪奇。美国国务院的一位高官也表示,“很快姆拉迪奇即会被抓获,我们对此十分乐观”。一时间,姆拉迪奇很快就会在海牙出现的风声再紧。

瓦列沃市引起的风波

瓦列沃市位于塞尔维亚的西部,距离波黑的塞族实体也就40多公里的路程。这里山高林密,非常适合游击队活动,二战期间铁托领导南斯拉夫游击队创建的第一个反法西斯根据地―――乌日策共和国,即在瓦列沃市以南约60公里的位置。很早即有情报反映,在瓦列沃至乌日策之间的某一人烟稀少的小村庄里,姆拉迪奇买下一处被主人废弃的农舍,以后就在这里居住,同时还放养有一大群蜜蜂。此地地形极佳,无论是前往瓦列沃、乌日策,还是波黑边境均十分便利。有消息来源表示,西方政府自塞尔维亚周边某一邻国的内务部门得到消息,姆拉迪奇有可能在这一带活动,因此要求塞警方配合,对瓦列沃与乌日策之间方圆120公里的地域进行搜捕。

对于搜捕行动的真伪,人们很难查证。但在此之前瓦列沃市内即早有传闻,“该地正在试图逮捕波黑两个主要战犯(卡拉季奇与姆拉迪奇)中的一个”。消息灵通人士甚至表示,姆拉迪奇之所以与瓦列沃有关联,是因为他的岳父就居住在这里。塞尔维亚原内务部长米哈依洛维奇甚至在几次讲话中都表示,2001年6月原波黑塞族军队姆拉迪奇的一名属下出嫁其女儿时,曾经在教堂的婚礼上以及瓦列沃市中心旅馆的午宴上见到过姆拉迪奇。来自波黑塞族实体的一家媒体也称,姆拉迪奇就隐藏在瓦列沃地区的一座东正教教堂里,这座教堂恰好位于塞尔维亚与波黑塞族实体的交界处。

然而姆拉迪奇的原亲密战友却对这些说法提出了疑问,他们表示,姆拉迪奇的妻子成长于克罗地亚的一所孤儿院中,以后两人在马其顿工作时相遇并相爱,因此姆的岳父肯定不会在瓦列沃。战友们回忆说,自从得知海牙国际法庭对其提出起诉的消息后,姆拉迪奇即公开表示,“决不会活着前往海牙”,有人转述:“他不想因为自己而使大家受到牵连,因此他辞退了曾在他身边工作过的全部人员,特别是那些他最信任、曾担任过其贴身警卫的人员,他自己选择了自己的生活环境,标准是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自1998年年中之后,大家再未曾见到过他,甚至也未听到过关于他的消息。”

对此,瓦列沃市土地局局长也表示,“姆拉迪奇在瓦列沃拥有别墅或是土地的消息纯属?造,瓦列沃市内没有一处不动产是登记在姆拉迪奇的名下的。”

身影全无的姆拉迪奇

1995年7月25日,海牙法庭因怀疑其犯有种族灭绝罪、战争罪和反人类罪,正式对姆拉迪奇提出起诉。在此之后尚有人曾经见过这位神话般的将军,他一直得到南斯拉夫军队的保护,并经常在塞尔维亚各个军营中出现,所以塞尔维亚警方也拒绝采取任何行动前往抓捕姆拉迪奇。1999年4月16日,姆拉迪奇曾最后一次接受路透社记者的采访。直到2001年,就在米洛舍维奇被送往海牙法庭后不久,当时任塞尔维亚共和国总统一职的科什图尼察下令,取消军队对这位前塞族军队领导人提供的一切后勤保障,其中包括姆拉迪奇的个人安全警戒、汽车、住房以及汽油供给等等,从此这位传奇般人物即开始销声匿迹。

据当地个别媒体“可靠来源”的消息,在此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姆拉迪奇曾经居住在距塞尔维亚第三大城市诺维萨德不远的伏鲁什卡自然保护丛岭区内,以后又前往俄罗斯,在那里由于与当地的黑社会发生争执,因此很快就离开了俄罗斯。有消息说,本来姆拉迪奇可以十分安全地生活在俄罗斯人烟稀少的西伯利亚的某一城市里,但由于气候不适应加上其他不便,姆拉迪奇本人放弃了这一考虑。据联合国驻波黑最高代表埃什塔翁的消息,随后姆拉迪奇移居至波黑塞族实体,居住在战时波黑塞族军队司令部所在地汉别萨克一带,在这里曾同卡拉季奇取得联系,但由于种种不便,最终并未形成“合作”关系。以后,姆拉迪奇开始在塞尔维亚与波黑的边界地区活动,时而在塞尔维亚西部,时而在波黑的东部。

2001年之后,海牙方面曾经接到过许多情报,指出姆拉迪奇曾在塞尔维亚的某地出现。对于这些情报,每一条都可以获得500马克的奖金。但塞尔维亚警方核实后查明,基本为虚假材料,除获取奖金的因素外,情报制造者的另一目的还在于,有意制造塞政府不与海牙法庭合作的氛围。

西方再次施压

抓捕姆拉迪奇的问题再次被炒热,与西方对塞尔维亚的一次次施压有关。今年6月初,美副国务卿格罗斯曼在贝尔格莱德访问时明确表示,要求塞政府在半年时间内,即今年10月1日前交出姆拉迪奇,起码应提供材料,证明姆拉迪奇确实不在塞尔维亚境内。作为回报,美方同意将海牙通缉的另外4名塞族将军,交由贝尔格莱德审判,同时还可加速塞黑融入欧盟与北约的步伐。否则,不但中止美方对塞的财政支持,同时美国代表将促使世界银行等国际金融组织,停止对塞的贷款和其他援助。

西方认为,塞政府和军队上层人士中,仍有人认为姆拉迪奇是在为塞尔维亚的民族利益而战,因此有意识地要保护这位将军。所以华盛顿及布鲁塞尔指责贝尔格莱德,几次均由于塞政府对于西方提供的情报反映迟钝,导致被告得以成功转移。2001年3月,就在美发出的最终期限的最后时刻,塞尔维亚方面将米洛舍维奇交至海牙,尽管换得了几亿美元的经济援助,然而令塞方感到极度失望的是,米洛舍维奇的送交,并未导致塞国内政经局势的好转,相反随着海牙一次又一次通缉令的下达,民众对海牙的不满与抵制情绪愈发加强。为避免政局的进一步恶化,因此一年多来塞未再向海牙提交任何战犯,科什图尼察总理也多次重申,与海牙法庭的合作应当与塞尔维亚的安全和稳定联系在一起,合作同时也应当是双向的。8月26日科什图尼察总理再次明确表示,经过“非常非常可信的核查”,姆拉迪奇的确不在塞尔维亚境内。但对于塞总理的这一表态,美国及海牙方面并不愿理会,表示无论如何塞应当对抓捕姆拉迪奇负责。

10月初,海牙法庭总检察官德尔蓬特以及美副国务卿格罗斯曼先后对贝尔格莱德进行访问。几天时间里,塞黑上层人士在抓捕姆拉迪奇问题上出现分歧,塞黑国家总统马洛维奇与外长德拉什科维奇相继向美与海牙保证,如果今后与海牙的合作不能如西方所期待的那样,他们将“自愿”提出辞职。作为回报,西方将抓捕姆拉迪奇的最后期限顺延至11月23日,即海牙向联合国递交新的工作报告之前。尽管美国与海牙对于贝尔格莱德的表态均较为满意,但总体看来,科什图尼察在与海牙合作的问题上立场并无太大变动,此位总理再次重申,“仅将那些表示愿自己前往的被通缉者送往海牙”。

10月10日,原波黑塞族武装部队安全局长贝阿拉,在表示将自愿前往的情况下,贝尔格莱德将其送交海牙。对于塞族政府的这一举动西方加倍欢迎,认为这是塞与海牙加强合作的具体体现,同时表示,与姆拉迪奇关系曾十分密切的贝阿拉的前往,将加速这位将军的被捕。然而打算到底能否如愿,许多人听后一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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